岂不是功德无量?”
慧远摇了摇头:“阿嘏啊,我虽然不太问世事,但是也知道你们曾经向刘裕投降过,承诺过不再入中原之地,所以他才放你们下海离去,可是你们后来再次袭占了广州,当然,当时你们打的是讨伐桓氏篡逆政权的广州刺史吴隐之的旗号,而刘裕因为当时的种种原因,也再次放过了你们,让令郎当了广州刺史。然后就是令郎和徐将军趁着刘裕北伐南燕的这次起兵,任谁在刘裕那个位置,都不可能再跟你们和解,或者说再次放过你们了。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卢嘏咬了咬牙:“那你难道是来助我们守住岭南的?还是说你有办法去劝刘裕收手呢?”
慧远叹了口气:“从刘裕的角度来说,不可能再让你们的喘息之机了,五岭不会是他终战之地,一定会打进广州,彻底根除你们天师道的。我跟刘裕素无交情,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僧人的话而放过你们。”
卢嘏哈哈一笑:“既然如此,两边就打个你死我活便是,你来这里,是想见我最后一面,满足自己五十多年前未与我道别的遗憾吗?现在你也见到我了,我们旧情也已经叙完了,你还是早早离去吧,不用为我祈福或者是做什么法事,万一我们战败,刘裕和那些晋国文武可能会因此事而降罪于你,说你慧远大师跟妖贼勾结,图谋不轨,到时候你的东林寺,也怕是保不住了呢。”
慧远平静地说道:“东林寺也好,庐山净土宗也罢,在我之前是没有的,如果因为我的一片悲天悯人之心,给统治者收回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我这回来广州,不惜背上与天师道同路的风险,就是为了想拯救苍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私心的话,也是希望阿嘏你在这把年纪了,能得以善终,不至于死于刀兵,首级也跟城外的骷髅京观一样,被人示众。”
卢嘏咬着牙,沉声道:“我得谢谢你的好意,宝玉兄,只不过你有什么办法能保我,保我儿,保天师道的数万将士的性命呢?你也知道,刘裕和北府军众将,是要把我们斩尽杀绝的,天下之大,除了这广州,我们又有何处可去呢?”
慧远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中原九州,天下之地,你们确实呆不住了,但是扬帆出海,在海外找片世外天地,远离晋军的追击,还是可以做到的。阿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