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眉毛一跳,但脚下都是血肉糊糊的他似乎也没资格去说什么。
张六安给疼醒了过来,大声惨叫,可当他瞳孔中映入自家老婆苍白而扭曲的面孔时,喉咙便像是被割了道口子,一时只剩下嘶嘶的漏气声。
燕芬将全身重量都压在短刀上,刀锋早已经穿透了张六安的肩窝,刺到了下方地面。她与张六安、与她丈夫的距离挨得很近,几乎就是在耳边讲话: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咝,松手,松手啊!”张六安终于想起来说话,却是被疼痛折磨得求饶,粗壮的身躯痉挛似地抽搐,在地上摩擦。
“告诉我为什么!”燕芬的话音虚弱,仿佛随时可能哑掉嗓子,可巨大的情绪张力,却与透体的刀锋一起,轰击张六安的心防。
张六安在地上蠕动挣扎未果,只能是就着惨叫声大力嘶喊:“邪罗教团马上就要完了,我给你说过,莱特是天照的人,天照教团啊……三大教团里最强势的那个,被他们盯上,肯定没希望了!”
“没希望?”
燕芬嗓子眼儿里气息颤动,不知是哭是笑:“被盯上了就是没希望,就要把大家都卖掉?当初,当初不就是你们非要支起这个架子的吗?”
张六安肩上血如泉涌,断臂处同样是血流不止,自身意志已经崩得差不多了,堂堂一个壮硕大汉,只痛得眼泪鼻涕齐流,一时都顾不上回话。
燕芬也不需要回答,她只是在发泄情绪而已:“就是你们啊,用部落存亡的理由把吴珺强推上位!她又不是部落的人,她只是个滞留在荒野的研究生而已,还有着身子,当时她已经要回城了,想给菠萝一个好的环境,是你们!是你们硬抬她上位……呵,是因为‘披风’对不对?因为她是基地里仅存的掌握了这门技术的操作员!”
又一次,燕芬用力将手中短刀翻搅,张六安嘶嚎更响,腰腿扭曲,不顾一切地要将燕芬甩开,却徒劳无功,最后只是放弃一切地大喊大叫:
“是又怎样?她早就该把‘披风’给我!”
“……给你?”
“她不是要回城吗?回到春城以后,她想滚蛋就滚蛋好了,可还占着位置不放,那些死脑筋的蠢货又真把她当祭司供着……好,就算她是祭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