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充斥了药物和其他外力刺激的痕迹。
对这些,罗南最熟了。
可这样意义何在呢?
三尖顶上的经历,不是已经告诉她,这毫无用处了吗?
文慧兰是极聪明的人,她应该懂的。
罗南已经把握了文慧兰形神框架的诸多细节,也就收回手,再看文慧兰脱去妩媚或冷静的面具,若有所思的模样,忽然道:
“你总不会期盼我来吧?”
“嗯?”
差生文具笔记花样繁多,无效努力更能自欺欺人。
人生失败,无论怎样,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罗南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又觉得这样太损了,才一个犹豫,却见文慧兰展颜一笑:
“是的呀,我是在等人。看看究竟是罗先生您早到,还是屠格先生先来,又或者,你们都把我忘掉……如果忘掉,就要轮到我最后做选择了。”
文慧兰这人说话一贯半真半假,可罗南相信,她这句话是真心的。
因为在这一刻,她的情绪波动,用“溃决”形容,才更恰当些。
偏偏她还能用超强的表情控制,将其化为灿烂的笑容:
“是就这么貌似忠诚地熬下去,直到死掉呢?还是独自收拾这荒唐又尴尬的局面?”
罗南微微摇头,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
他并不太确定,文慧兰与屠格的情感联结属于何等性质,这种联结的崩断或变形,会造成什么后果。他在这类情感上的经验几等于无,平常也少见相关的节目、资料等,以至不太具备相应的同理心。
可另一方面,他对于人心浊流的状态过于清晰了然,并习惯于用“罗南尺”,其实就是他自己充做“调节器”,干涉人们的精神世界,又见惯了这些。
不就是波峰波谷的轮回么?反反复复,终有平缓下来的时候。
相对来说,还是死亡在社会关系上造成的“空洞”,更具有冲击力。
因为那代表了罗南力量的边界,永难修正和挽回的错误。
罗南抬头,看客厅上层柔和的灯光。
说起来,才出来几个小时,很多人的面孔就模糊了——双层装甲的配置,确实不太能记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