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虽成超凡种,仍未完全稳固,情绪波荡起伏之际,灵波确有强烈辐射。也亏得罗南从何东楼、墨拉那边,知道了何阅音的身世,才能从那无头无尾的跳荡画面中,捕捉到关键因素:
她那位与畸变种奋力搏斗,死无全尸的母亲,是普通人;
她那位曾经超乎同侪,几乎突破了人类极限,却在最要命时候崩盘的父亲,如今也是普通人;
便是她,如果不是不计后果接受改造,同样也是普通人。
这算是个理由。
当然,人心是复杂的,罗南仍不是特别清楚何阅音的想法脉络。
他也不确定,何阅音有没有把他算进“同一类”去,他算不算生来不凡的那类天才。
可是,罗南本能地很喜欢何阅音现在的认知立场。
历史告诉那些认真学习思考的人们,当一个遗传种,面对恢宏伟岸的古神,仰望深邃严密的神国,你最好认为:
我也是一个渺小、脆弱的普通人……乃至蝼蚁。
当然,一定要有一些想法,可以跃跃欲试,可以不安于现状,哪怕到头来只是幻梦一场。
幻魇之主就喜欢这样的目标。
可是纯大君不是也说么:“梦”这个东西,包括梦想、希望等一些积极因素,我们也离不开它。
对面绿灯亮起,罗南可不想再错过一轮了,笑着伸手,揽住何阅音的肩头。
两人个头现在差不多高,很顺手:
“走啦,阅音姐……嗯,要我说哈,‘竹蜻蜓’只是自己飞起来的话,一点儿也不梦幻。”
「月初厚颜无脑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