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端……这是粗略的划分,也算是四个小层次吧,”
施新和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可为什么叫‘端’?”
罗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生命充满矛盾,你不能要求它像机器那样,为了预先设定的目标,勤勤恳恳,一干到底。”
施新和若有所思,恰到好处地总结:“非线性和反作用,才是宇宙正常的表达。”
罗南笑了起来:“所以,生命层上的小跃升,往往会这样……”
直线喷涌的沙泉,开始扭曲,美丽不再。更像一条在笛声中舞动的胖蛇。它像是被灌了药酒,在没有任何阻力和障碍的空气中,突兀转折,七缠八绕,身段碰撞,甚至以头衔尾,自我吞噬和融合。
“看,它们之间循环往复的互相干涉作用,最终形成了自我格式的架构。我们将这个过程切分成四层,每一层都代表一个大转折,那就是四端,五层就是五端……以此类推,也不是多么精密的东西。”
罗南说得轻描淡写,可施新和也好,剪纸也罢,都是看得入神。
镜头就锁定在那扭曲的“沙蛇”之上,看它渐渐浑融一片,不再有任何孔隙,变成了似乎有些棱角、又没有具体形状的浑沌造物。
罗南的声音继续响起:“其实我们还可以敲开这个东西,看它的作用模式最终形成了什么样的内核……”
说着,外部的沙粒外壳撕裂开来,却又保持着大概的轮廓外形,只是向外扩开,暴露出其内部一个出奇规整的东西:
一个圆球。
施新和明显恍惚的声音为其作注脚:“内切球。
罗南嗯了声:“我更愿意将其称为‘自我格式’。如果按照这种模式,继续作用拓展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形成了通向‘幻想层’的跃升阶梯。当然,其初步结果仍然会是……”
施新和喃喃接上:“一个球体,外接球。”
分裂的沙幕轮廓重新合拢,而这次棱角就磋磨得极其清晰明确了——以至于形成了一个四端、六棱的标准正四面体结构,而很快其外层,又有薄薄的一层沙粒弧膜,贴着四端尖角,旋转布就。
“格式论。”
不需要罗南定性,施新和已经脱口而出。
数千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