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被褥。
此时,床边的几盆清水,也被鲜血染成一片殷红,饶是柳寻衣不停手地为他们轮番擦拭身上的血污,可仍抵不过鲜血外溢的速度,在染红了几十块白布的同时,也浸透了柳寻衣的衣袖。
只此一眼,原本颇有抱怨的大夫登时神色一变,匆忙拎着药箱冲到床边,满脸惊骇地小心查探起来。
柳寻衣等人不敢打扰,唯有满眼焦急地站在一旁。纵使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中,柳寻衣几人足足等候近一个时辰,满头大汗的大夫方才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叹息,随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而起,踉跄着朝柳寻衣几人走来。
“大夫,他们……”
“那位陈公子伤势太重,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不行了。”大夫一脸惋惜地说道,“老朽回天乏术,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什么?你说陈门主他……”
闻言,柳寻衣眼圈不禁一红,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陈雍。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极不是滋味。
几个时辰前,他们还有说有笑地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甚至还因为一盘“黄酥豌豆”而笑谈风月。
却不料转眼之间,他与陈雍已是阴阳两隔,咫尺天涯。这种突如其来的失落,令猝不及防的柳寻衣,变的有些精神恍惚。
“陈兄武功高强,怎会说走就走?”柳寻衣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此情此景,房内众人无不泫然流涕,黯然神伤。众人的心头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令人郁结难舒,无以复加。
“那许大哥伤势如何?”汤聪话锋一转,急忙追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悲痛的目光再度齐聚在大夫身上。
大夫望着满眼悲愤的柳寻衣,苦涩道:“许壮士的伤势,比陈公子要稍缓几分,而且他受伤的时间,似乎也比陈公子晚一些,因此身体的血尚未流尽……”
“少说这些屁话!”廖川怒声道,“捡要紧的说!”
大夫深知这些人不是善茬,因此也不敢驳斥,只能悻悻地对柳寻衣解释道:“虽然我已替许壮士处置完伤口,只不过……”
“不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