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许衡面如白蜡的气『色』,现在竟能依稀看到一丝红润,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是怎么回事?”柳寻衣不敢打扰老妪行针,只能缓缓退到角落,向洵溱嘘声问道,“她是何人?”
“柳大哥,她是我师父。”不等洵溱回答,潘雨音已开口解释道,“师父有起死回生之术,如今唯有她老人家能救活许大哥。”
“师父?”柳寻衣一脸错愕,忙问道,“你怎会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师父?”
“说来话长。”潘雨音回忆道,“本来我随爹娘、哥哥准备前往临安落脚,却不料娘竟在半路旧疾复发,并在客栈一病不起。我们遍请大夫,可他们皆是束手无策,只说娘已时日无多,让我们赶快料理后事。但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是娘平生积德行善,吃斋念佛的缘故,果真善有善报,就在我们一家人几乎绝望之际,却无意间与师父她老人家相遇。师父看过娘后,说她能治好娘的病,但却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师父替娘医治分文不取,但却要收我为徒,并让我随她云游四方。”潘雨音苦笑道,“起初爹、娘和哥哥都以为师父是恶人,死活不同意她的请求。但我身为女儿,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饱受折磨,身子日渐衰弱?于是我晚上偷偷去找师父,求她替娘治病,并答应她,只要能治好娘的病,我愿做她的徒弟。”
“潘姑娘孝心可嘉,之后又如何?”柳寻衣瞥了一眼老妪的背影,疑声道,“潘夫人的病可曾治好?”
“治好了。”潘雨音温柔一笑,点头道,“师父不但治好娘的顽疾,还将爹的隐疾也一并医治,并在临行前送给的爹娘一副滋补『药』方。她说只要依此『药』方,三年一服,定保爹娘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竟这般厉害?”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叹服道,转而神『色』一变,忙问道,“那后来你便真做了她的徒弟?”
“爷爷在世时,常告诫我们,‘生死不足虑,道义大如天’。人活于世,岂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潘雨音点头应道,“我既已答应师父,便要信守诺言。虽然爹、娘和哥哥对我极为不舍,仍对师父心存忧虑,但我还是相信师父她老人家医者父母心,定不会害我……”
柳寻衣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