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深谙此道,故而将罪责归咎于柳寻衣的疏忽,算是为金复羽提供一个“见好就收”的机会。
金复羽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轻扫茶杯,淡淡地问道:“这是什么茶?”
柳寻衣一怔,继而俯瞰茶杯,答道:“此乃茶中第一,顾渚紫笋。”
“哦?”金复羽似乎没料到柳寻衣竟懂茶道,饶有兴致地反问道,“此茶有何讲究?”
“有道是:凤辇寻春半醉回,仙娥进水御帘开。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吴兴紫笋来。”柳寻衣回道,“顾渚紫笋曾是极品贡茶,今日在下借花献佛,略表尊崇,还望金坞主笑纳。”
“茶是好茶,只可惜……不合金某的口味。”金复羽不甚满意地摇头道,“柳门主应该记得,金某平生只喜欢喝苦茶。”
洛天瑾眉头微皱,沉吟道:“做晚辈的不懂规矩,班门弄斧,让金兄见笑了。不过,此茶虽不合口味,但毕竟是柳寻衣的一片悔过之心,还望金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饶他一次。”
洛天瑾对金复羽的称呼,从“金坞主”转变为“金兄”,其中的“息事宁人”之意,不言而喻。
“呵呵……既是洛府主开口,金某一定饶他。”
金复羽处之泰然,微笑着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慢慢举到柳寻衣的茶杯之上,突然五指一紧,茶杯应声而碎。他并未将茶杯碾成齑粉,而是揉成一团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碎片,继而手指微松,一堆碎屑稀里哗啦地坠入柳寻衣的茶杯之中。
对此,众人无不面露狐疑,一个个满眼好奇地望着局势的变化。
“金坞主,你这是……”
“喝了它!”金复羽淡笑道,“只要你喝光它,金某便对今夜之事既往不咎。柳门主,昨夜在望水客栈,你执意不肯喝我的‘苦茶’,不知眼下这杯‘顾渚紫笋’,你又肯不肯赏光?”
望着溢满碎屑的茶杯,柳寻衣的脸色不禁变的有些犹豫。旁人更是面面相觑,满心骇然。
邓长川义愤填膺,怒道:“金坞主,莫要欺人太甚!”
“不错!”凌青同仇敌忾,附和道,“你分明是故意刁难……”
“都住口!”洛天瑾沉声喝道,“没规矩,这里何时轮到你们插嘴?”说罢,他将凝重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