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林门主。小女子毕竟是外人,始终不太方便插手北贤王的家事。”
客房内,洵溱为洛凝语、林方大斟茶倒水,一脸为难地推脱道:“并非小女子不通情理,只是客随主便乃礼数所在,希望二位不要强人所难。”
“洵溱姑娘,你与寻衣私交甚厚,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他落难?”林方大道,“狄陌已死,寻衣马上晋升黑执扇,如今正值紧要关头,你断不能见死不救。”
“林门主怕是有所误会,我与柳寻衣共事,皆因洛府主安排,私下我与他并无任何交情。再者,他若问心无愧,相信黄六爷一定不会故意刁难。”洵溱正色道,“他若居心叵测,正好借此机会为贤王府清理门户,岂不是一举两得?”
“话虽如此,但肃清之事在府中愈演愈烈,依黄六爷的性子,宁可错杀,不肯放过。迄今为止,府中已有不少人含冤而死。我不怕六爷明察秋毫,只怕他囫囵吞枣,错杀无辜。”
“狄陌背叛,害的洛公子至今生死不明,此事对洛府主打击甚大。”洵溱摇头道,“前车之鉴,刻骨铭心。以至于今日的贤王府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其实,我反倒认为黄六爷的做法并无不妥……”
“洵溱姑娘难道不觉得肃清之事……有些矫枉过正吗?”洛凝语突然问道。
自她进入洵溱的房间,一直心思纠结,沉默不语。并非洛凝语信不过洵溱,只是不愿向她求助罢了。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洛凝语已将其视为潜在情敌。
“矫枉必须过正,不能隔靴搔痒。”洵溱道,“这一次已害得北贤王名声大损,爱子垂危。若再有一次,说不定会酿出灭顶之祸。洛府主乃江湖豪杰,深谙其道,他放权给黄六爷绝非意气用事,更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难道错杀无辜也是深思熟虑……”
“国之战事,经常献出一营死士,甚至一城百姓作为诱饵,他们的‘死’并非毫无价值,而是为了谋求更多人的‘生’。”洵溱淡淡地说道,“肃清亦是如此,或许会错杀一些无辜弟子,但此事的威慑力必将流传数年乃至数十年,在未来很长一段日子里,不会再有奸细混入贤王府。北贤王此举,看似亡羊补牢,实则是未雨绸缪,不可谓不高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