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被情所困,纵身跃下万丈深渊,令我心灰意冷,整日借酒消愁。”云追月回忆道,“那时,我心里最恨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洛天瑾,第二个便是义父。”
萧芷柔黛眉一蹙,迟疑道:“你说的是……我爹?”
“是!”云追月沉声道,“我恨他有眼无珠,错信洛天瑾那个畜生。怨他为何要用瑶台比武的方式,决定你的终身幸福。你被洛天瑾所骗,义父难辞其咎。自你离开之后,我与义父的关系大不如前,几乎形同陌路。一日醉酒,我与义父大吵一架。那时,义父因你的‘死’而变的十分暴躁,因此在一怒之下将我逐出湘西。”
一提起腾三石,萧芷柔不禁一阵心痛,呢喃道:“你不该怨恨我爹,当年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与爹无关。他老人家……是被我这个女儿所累……”
“不!”云追月狞声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当年瑶台之战,重伤初愈的洛天瑾为何能打败我?”
萧芷柔一愣,茫然道:“为何?”
“因为义父在暗中帮他!”云追月痛心疾首,每每提及此事都恨的咬牙切齿,“义父非但亲自指点他的武功,赠极元丹助他突破内力瓶颈,而且还偷偷将我的弱点告诉他。若非如此,我岂能输给姓洛的?”
言至于此,云追月的双眼已然变的通红,怒吼道:“我是他的义子,与他朝夕相处十几年,最终却比不过一个外人?当我得知真相后,岂能不寒心?岂能不怨他?”
云追月的一番话,令萧芷柔五味陈杂,百感千愁。虽然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却理解一向恪守规矩的腾三石,为何突然变的如此不公?
原因只有一个,便是爱女心切。
当年,腾三石知道女儿心爱的男人是洛天瑾,而他举办“瑶台比武”,只为顾忌云追月的心情和颜面,却从未打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缘由如此,腾三石才会破坏规矩,暗中助洛天瑾一臂之力。此事,与其说腾三石偏袒一个外人,不如说他偏袒自己的女儿。
当年之事,早已过去二十几个春秋。孰是孰非,对今天的萧芷柔来说皆已不再重要,就算分清对错,萧芷柔也不会变回滕柔,云追月同样不会变回杜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