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涯身负重伤,但我同样伤势不轻,他若拼死反抗,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不必与他硬碰硬。”
说罢,谢玄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玉瓶,解释道:“任无涯常年浸泡在水银中,养伤更不会离开。此乃‘腐肉化骨散’,你趁任无涯不备,将它倒入浴桶中,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令其化为一滩血水。”
“你要记住。”江一苇提醒道,“在任无涯的身体彻底化为血水前,你要抢先砍下他的脑袋。否则死不见尸,明天府主不好向天下英雄交代。”
柳寻衣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接过玉瓶的同时,脸色变的愈发难看。
“寻衣,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还是那句话,我这条命是府主的,刀山火海,万死不辞!”柳寻衣咬牙切齿地说道,“为贤王府的生死存亡,为府主的江湖大业,我一定将任无涯的首级带回来。”
望着疾首蹙额的柳寻衣,洛天瑾并未多言,只是若有似无地稍稍点头,转而向慕容白吩咐道:“温酒,待寻衣回来,为他压惊。”
“遵命。”
“寻衣,下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动身。”洛天瑾又道,“江一苇先行一步,替你引开董宵儿、呼延霸。”
“是。”
此刻,柳寻衣胸中如堵,沉闷难当,匆匆领命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柳寻衣走后,江一苇朝洛天瑾拱手道:“府主,那我现在去……”
“别急!”洛天瑾打断道,“你可知将董宵儿、呼延霸引往何处?”
“这……”江一苇一愣,迟疑道,“自然是越远越好。”
“非也!”洛天瑾神秘一笑,摇头道,“你将他们引往千尺幢,那里是华山第一险道。”
“为何要引去千尺幢?”
“不必多问,你只管引他们前往,到时一切自会明白。”
“遵命!”
江一苇满心困惑,将信将疑地拱手领命。他本欲刨根问底,但在洛天瑾颇为不耐地挥手催促下,只能悻悻而去。
“府主,你真相信柳寻衣会杀任无涯?”谢玄迟疑道,“此事干系重大,万一出现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你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