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可……”
然而,未等萧芷柔劝阻,腾三石的右掌忽然悬停在云追月面前,距其面门不过三寸之遥。掌风拂面,将云追月的头发吹的凌乱不堪。
俨然,腾三石虽然震怒,但事到临头,他仍对云追月下不去手。
唯一令腾三石感到欣慰的是,面对自己的滔天怒火,云追月并未出手还击,甚至未有防御闪避的趋势,始终一动不动,任其发落。
由此足见,云追月虽然叛逆,但尚不至于弑父,总算良心未泯。
“无论今天我是杜襄,还是云追月。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亦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忽然,云追月的语气变的十分沉重,义正言辞道:“眼下,宋廷腐化,皇帝昏庸,贪墨败度,重赂轻贤,除江南一带粉饰太平之外,其他地方的百姓皆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试问这样的王朝又能维系多久?义父、柔儿,不如你们随我一起转投蒙古大汗。待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我等便是开国功臣,若愿谋求官职,庇佑子孙,则能入阁登坛,拜将封侯。若愿放浪江湖,逍遥自在,亦可田连阡陌,家累千金。到时,义父不仅仅是腾族之主,更可做湘西之主,乃至西南之主……”
“住口!”
腾三石气的睚眦俱裂,浑身颤抖,怒斥道:“此等不忠不义之言,你岂能说的出口?你所言朝代更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虽有其理,但天下何曾落于异族蛮夷之手?你可知鞑子南下意味着什么?不仅是大宋覆灭之灾,更有亡族灭种之虞!你对蒙古大汗了解多少?可知那人何其阴险狡诈?莫忘了,鞑子破城后,杀人子嗣、毁人宗庙、夺人钱财、女,无恶不作,罄竹难书。你为虎作伥,非但不知反省悔过,反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简直不知廉耻!”
言至于此,腾三石似是仍不解气,又道:“莫说他封我做湘西之主、西南之主,就算他们封我做天下之主,老夫也不屑与强盗为伍!”
云追月深知腾三石脾气倔强,故而也不多言,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意,似是对腾三石的迂腐守旧十分无奈。
“襄儿,你与柔儿好不容易摆脱异教之名,回归武林正道,何不趁此机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腾三石连连叹息,劝诫道,“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