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当道,以至将不成将,兵不成兵,扼杀无数忠良,终究偏安一隅,江河日下。
“隋佐虽是西京将军,但在蒙古大汗麾下的将军中,却排名二十之外。”龚清环顾着月色下的西麓大营,连连感慨道,“可即便如此,其军马已是令人闻风丧胆。不知拔都、旭烈兀、阿里不哥、汪德臣等名扬天下的统兵大将,麾下军力又是何等强悍?”
“难怪我们的兵马不是蒙古大军的对手。”秦三沉声道,“其实,蒙古真正的精锐,皆掌控在蒙古大汗的嫡系亲族之手。其中,西征大军、南征大军极武穷兵,所过之处无不杀人盈野,流血漂橹,所遇之敌更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更有甚者,连迎战的胆量都没有,听闻蒙军将至,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开城献降,实在狼狈之极,骨气全无。”
“骨气?”
独眼汉子冷笑一声,插话道:“开城献降,只抢不杀。守城抵抗,鸡犬不留。难道你们没听过这个道理?”
“狗屁道理!”唐钰不忿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宁死不屈,岂敢苟且偷生?”
“如果你们真是顶天立地,现在又在做什么?”独眼汉子嘲讽道,“风凉话谁不会说?眼下,我们的铁骑尚未杀到临安,你们龙象山已经早早来降,还有什么资格大谈‘骨气’二字?”
“你……”
“咳咳!”
未等唐钰反驳,唐轩陡然咳嗽两声,似乎在提醒唐钰休要意气用事。
至此,唐钰才幡然醒悟,今夜他扮演的不是“忠臣义士”,而是“乱臣贼子”。
“到了!”
说话的功夫,独眼汉子将萧芷柔几人引到中军大帐前。
眼前这座大帐,远比周围的军帐高大许多,气势也雄伟许多。门前竖着两杆冲天大旗,一展是蒙古的军旗,一展是隋佐的将旗。
帐门左右,各站着四名身形魁梧的蒙古大汉。他们腰挎弯刀,背负弓弩,神情凝重,目光精明。
“站住!”
见有人靠近,为首的护卫不禁眼神一变,迅速迎上前来,同时将手中的弯刀自身前一横,毫不客气地拦下几人的去路,喝问道:“什么人胆敢擅闯中军大帐?”
“南麓守将,有事求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