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的街道上空空荡荡,静谧无声。
柳寻衣骑马在前,许衡、凌青策马在后,十几名下三门弟子跟随在马车左右,一行人默不作声,缓缓向北而行,马车内不时传出阵阵鼾声。
“柳……柳执扇……”
突然,赵元沙哑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柳寻衣心中一惊,勒绳将速度放缓,跟在马车旁,轻声问道:“赵大人有何吩咐?”
“有没有水?”
闻言,许衡策马上前,将水袋递到柳寻衣手中,再由柳寻衣递给赵元。
“不行不行!我头晕脑胀,双手不听使唤,根本灌不到嘴里……”马车内传出赵元囫囵不清的抱怨声,惹得许衡、凌青一阵偷笑。
“柳执扇,你上车帮我端着水袋。”赵元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
“黑执扇上车无妨,今夜你也喝了不少酒,夜里风寒,骑马难免受凉。”许衡关切道,“外边由我们守着,不会有事的。”
“不错!”凌青笑道,“若将赵大人渴坏了,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此言一出,周围的弟子登时传来一阵哄笑。
“好吧!许大哥去前边带路,凌青押后,我去伺候赵大人。”
柳寻衣面露无奈,匆匆吩咐几句,而后纵身跃上马车。
钻入车厢,见沈东善躺在角落中睡的正酣,赵元却正襟危坐,非但没有半分醉意,反而双眸中涌现着一道狡黠的精光。
“我……”
“嘘!”
未等柳寻衣开口,赵元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双指自沈东善的脖颈一点,沈东善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轻撩车帘,柳寻衣见许衡、凌青相距甚远,跟在马车旁的弟子们冻的瑟瑟发抖,一个个蜷缩着脑袋,不时蹦跳几下,不住地打着寒颤,根本无心窃听马车内的动静。
“侯爷,这样太冒险了。”柳寻衣压着嗓子,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万一被人发现……”
赵元打断道:“若非事情紧急,本侯也不会出此下策。”
“是啊!以前侯爷不在洛阳城,我与秦兄倒是容易相见。如今你们近在咫尺,我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