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响动。
“吱!”
未等丁丑再度叩门,紧闭的房门陡然被人拽开。顷刻间,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直将猝不及防的丁丑呛的一阵咳嗽。
此刻,站在丁丑面前的赫然是一位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衣衫凌乱,神情慵懒的醉汉。
“柳大人……”
若非丁丑道出他的身份,旁人根本不敢相信他就是昔日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柳寻衣。二者相比,宛若云泥之别,天壤之差。
自从柳寻衣得知洛天瑾的死讯后,整个人如同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整日喝的酩酊大醉,醉倒便蒙头酣睡。
睡醒再喝、喝醉再睡,如此循环往复三月有余,以至今日的他精神之萎靡,举止之懒散,态度之消极,皆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几个月来,柳寻衣仿佛对身边发生的任何事都不再关心,哪怕临安城汇聚着成千上万想要杀他扬名的江湖人?哪怕中原武林对他的诋毁与谩骂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天下人人皆知?哪怕临安百姓议论纷纷,城内城外对其指指点点?哪怕天机阁的人都开始埋怨他、指责他、厌恶他?哪怕赵元自回来后再也没有召见过他?哪怕他为朝廷立下的不世之功至今都无人提及……
一切的一切,对今时今日的柳寻衣而言似乎都不再重要。周围的人恭维他也好、嘲讽他也罢,他统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天到晚只知关起门来喝的天旋地转,恍恍惚惚。
然而,即便柳寻衣已经忘乎日月、忘乎名利、忘乎荣辱甚至忘乎生死,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仍清清楚楚地记得一件事。
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
从他回到临安城的那一天,赵元便下令不准其离开天机阁半步,美其名曰“保护周全”,实则是令其“自省待罪”。
即使如此,柳寻衣仍心心念念期盼见到朝思暮想的赵馨。
为此,他找来年纪尚浅,心性单纯的丁丑,嘱咐他前往荣王府,将自己平安归来的消息告诉小王爷赵禥。
赵禥是柳寻衣与赵馨的“媒人”,多年来一直在偷偷撮合他们,因此由他传话,柳寻衣和赵馨才不会惹出麻烦。
本以为丁丑将消息送去后,日内赵禥便会将赵馨的消息带给自己。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