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原来东府风波不是龙颜大怒,而是小人作祟……原来天机阁易主不是秦卫运气好,而是他和西府用肮脏交易换回来的酬劳……东府这么多大人被抄家问斩,天机阁这么多元老被排挤驱散,再加上侯爷含冤枉死,仇寒饮恨自杀……累累血债,原来一切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更可悲的是,人祸并不是来自外敌,而是来自……内奸。”
见柳寻衣一副失魂落魄的凄楚模样,文天祥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低声安慰:“柳大人,朝廷的勾心斗角自古便是你死我活……”
“文公子……”柳寻衣意气消沉地呢喃道,“我本欲念在小王爷的情面上,对景云馆的事含羞忍辱,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却不料,西府竟不依不饶,用潘家对我苦苦相逼,誓要断我生路。如今,我又得知东府巨变和侯爷枉死的真相……更加不能一走了之。两件事都和西府有关,既然他们逼得我走投无路,我只能舍命奉陪,与他们拼个不死不休。”
“柳大人,你想干什么?”
面对丁丑的骇然,柳寻衣凄然而笑,却一言未发。
“柳大哥,此事需从长计议,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黎海棠苦心相劝,“临安城虎狼当道,西府财雄势大,只凭你我微薄之力想和他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啪!”
黎海棠话未说完,柳寻衣毫无预兆地出手,一记手刀快若闪电般砍在他的后颈,登时令黎海棠的声音戛然而止,从而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文公子,劳烦你带着黎海棠一起走,走的越远越好。等他醒来后何去何从,文公子不必费心,由他便是。”
“难道你想单枪匹马杀回临安?”文天祥怛然失色,难以置信,“你可知单刀赴会只有死路一条……”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既然天下人人都觊觎我柳寻衣这条贱命,给他们便是。”柳寻衣仰天大笑,冰冷的雨水“噼噼啪啪”地拍打着他的脸庞,他却在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释然与解脱,“潘家待我诚心诚意,他们有难我不能不救。侯爷待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我更不能不报。你们刚刚有一言说的不错,相比于生不如死的苟活,也许死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脱。”
言罢,柳寻衣深深看了一眼赵元的墓碑和仇寒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