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走远,面沉似水的黑衣人将恼怒的目光投向俞戈、苗志,叱责道:“你们明知相爷的心思,为何放潘家的人离开?”
“是老朽的意思……”贾福在冯天霸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虽然动作十分小心,却仍牵动肩膀的伤口,疼的其额头冒汗,龇牙咧嘴,“并非老朽贪生怕死,实在是……与相爷的大事相比,潘家四口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潘家的人跑了可以再抓,可一旦与柳寻衣闹翻,非但相爷冒险制定的计划前功尽弃,而且还会引来无穷的祸患。”
“不错!”苗志附和道,“柳寻衣现在是一心求死的疯子,什么事都敢做,并且无所顾忌。在他面前,我们只能委曲求全。因为一旦激怒他,仅凭我们几人根本拦他不住,万一他跑出去胡说八道,对相爷胡乱诽谤,岂不是白白招惹麻烦?”
“罢了!罢了!”黑衣人颇为不耐地摆手打断,“冯天霸,你送大管家回去疗伤。俞戈、苗志,你们随我来。”
“去哪儿?”
“相爷密令,让我们暗中监视柳寻衣的一举一动。”黑衣人眼神一寒,一字一句地说道,“等他行刺枢密副使后,无论成败,只要他活着……我们就要找机会斩草除根,相爷不喜欢授人以柄。”
当黑衣人说出这番话时,余光不经意地瞥向心神不宁的冯天霸,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今夜最好的结局是柳寻衣和枢密副使同归于尽,省的我们出手。”黑衣人凝声道,“但万一事情有变,我们就要不惜一切手段解决柳寻衣。你们刚刚也说过,此人是一心求死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从他私放潘家四人足可窥见一斑。如此反复无常,不受控制,相爷岂能安心让他活在世上?”
……
星月归隐,夜深人静。
亥时,渐入梦乡的秦卫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天机阁的宁静。
“何人?”
“回禀侯爷,是……”
“是我,白锦!”
未等屠龙回禀,白锦粗犷的声音骤然响起。
秦卫眉心一皱,先看看身旁沉睡的兰绮,又看看门外憧憧人影,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
“何事?”
“奉钱大人之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