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阿保鲁心有不甘地问道,“我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有什么理由能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昔日的洛天瑾,好歹是威震天下的‘北贤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武功有武功、要城府有城府……可柳寻衣呢?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抬举?你究竟是图他欠下的一身血债?还是图他不识时务的那股子愚蠢?”
“看来我今天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不会善罢甘休?”
“是!”一股压抑许久的无名之火顶在阿保鲁的胸口,令他再也不能忍气吞声,故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们冒险进入中原,整日担惊受怕,九死一生,总不能一直稀里糊涂。如果柳寻衣真像你说的那般大有作为,今天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柳寻衣并无真才实学,也不具备帮大辽复国的潜力,保护他只是出于你的私心,那我……不敢苟同!”
“放肆!”阿保鲁的放胆直言令洵溱勃然大怒,“你说‘出于私心’是什么意思?”
“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洵溱强忍着精神的倦乏,对阿保鲁严词厉色,“我对柳寻衣有什么私心?我救他是因为他对少秦王有用……”
“一个亡命天涯的孤家寡人,能对少秦王有什么用?”阿保鲁怒极而笑,出言愈发激动,“归根到底,是因为你们曾在贤王府共同经历过一段出生入死的日子,令你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渐生情愫……”
“啪!”
忍无可忍的洵溱猛然扬手,狠狠打了阿保鲁一记耳光,直将猝不及防的他打的眼冒金星,声音戛然而止。
洵溱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假公济私?”
“我……”
幡然醒悟的阿保鲁懊悔不已,他知道洵溱一直为少秦王的大业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半点私心,而今自己却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贸然指责她对柳寻衣徇私,无疑是一种侮辱。
“洵溱,我刚刚一时失言,你千万不要……”
“罢了!”洵溱摆手打断满脸愧色的阿保鲁,而后深吸一口气,似是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你打破砂锅问到底,我索性将真相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此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断不能向外泄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