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斩杀,以保住潘初八的一世清明。”
“这……”
当谢玄踌躇不决之际,心意已决的雁不归猛然拔剑出鞘,不顾谢玄的惊愕,大步流星地朝依偎在楼梯旁半昏半醒的潘雨音走去。
显而易见,这一刻的谢玄虽然名义上仍是府主,但实际左右大局的人已经变成雁不归。谢玄欲盖弥彰,说多错多,非但不能扭转局面,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洵溱……”
心慌意乱的柳寻衣面露焦急,匆忙呼喊洵溱的名字。虽未明言,但深意已不言而喻。
他并非让洵溱做出取舍,而是让她想办法化解危局。
毕竟,以柳寻衣的性子,纵使可以对阿保鲁、萧阳的死活置之不理,也断不可能对潘雨音的安危弃之不顾。
此一节,不仅洵溱知道,谢玄同样清楚。
正因如此,当雁不归笃定杀心的那一刻,谢玄看向她的眼神渐渐由纠结变成凝重,再由凝重变成冷漠,最后由冷漠变成狠厉。
须臾间,时空仿佛静止,空气似乎凝固,在场每个人的思绪及心跳不由自主地停滞在一刹那……与柳寻衣对视而神思愈发纠结的洵溱,余光无意中瞥见面沉似水的谢玄,登时脸色一变,一个恐怖的念头映入脑海,令其精神颤栗,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全身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发冷。
只需一个表情,心思缜密的洵溱足以猜出谢玄的计划。为保万无一失而早有预谋的……最终计划。
它不是最佳选择,更不是最稳妥的选择。恰恰相反,它是谢玄最坏的打算,亦是风险最大、变数最多、最没有把握的打算。
然而,它也是万般无奈之际,相机行事下最后的一道防线。
毕竟,柳寻衣和洵溱没有足够的时间与谢玄详细筹备今夜的计划,他们甚至连事先见面沟通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边揣测对方的意图,一边部署自己的安排,同时暗中祈祷对方与自己不谋而合。
从始至终,只有雷震转交的一封书信,简简单单的时间和地点。至于其他的……只能依靠彼此默契配合以及双方见机行事。
今夜的追剿,宛若一场未经排练即登台演出的大戏。
从谢玄率人抵达潞州客栈的那一刻,好戏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