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洵溱的言外之意是“唐阿富不想被我们没日没夜地监视,甚至连写一封‘家书’都要受人约束。”
碍于潘雨音在场,有些话洵溱不宜挑明,只能点到即止。
“大小姐,甘家的眼线如何处置?”
“萧阳,送潘姑娘上楼收拾东西。”
“遵命。”
当萧阳将依旧有些头重脚轻的潘雨音护送上楼后,萦绕在洵溱脸上的柔和笑意陡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耐人寻味的阴戾之色。
“你明知柳寻衣短时间内不会遇到危险,却对苏禾的担忧表示默许,甚至同意他们先行一步,是不是……想故意支走他们?”阿保鲁被洵溱的“喜怒无常”吓得脸色一变。反复思量,他渐渐察觉到一丝蹊跷,故而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现在你又找借口支走潘雨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吩咐?”
“阿保鲁,看来这段时间你确实长进不少。”洵溱开门见山,“眼下,确有一桩棘手的麻烦……我必须亲自解决才能踏实。”
“什么麻烦?”
“生擒柳寻衣,势必令谢玄在清风父女心中的地位急剧攀升。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以他们的精明狡猾,料想不会轻易相信谢玄的‘忠心’。我料,清风父女十之八九会派人事无巨细地逐一查探。”
“逐一……查探什么?”
“查探谢玄追剿柳寻衣的每一个细微环节,以及整件事中出现的每一个可疑之处。”
“今夜之事,孤日和雁不归亲眼目睹,我们与谢玄配合的天衣无缝,好像……没有什么破绽?”
“今夜也许没有,可今夜之前呢?”洵溱讳莫如深地反问,“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其实,一个天大的破绽就摆在所有人眼前。孤日和雁不归刚刚擒获柳寻衣,一时间心想事成,难免被胜利冲昏头脑,因此他们精力混淆,耳目闭塞并不奇怪。可你不一样,身为旁观者,难道你也看不出破绽?”
“这……”阿保鲁绞尽脑汁,却百思不解,“你说的破绽是……”
“为谢玄提供‘线索’,替贤王府效犬马之劳的……潞州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