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凑到面沉似水的谢玄身旁,附耳窃语:“有些话……我一直犹豫不定,不知当不当讲。可事到如今,为免误会越积越深,我不能不说。我猜……少主也许是在借机试探我们的诚意。”
“诚意?”谢玄眉头一挑,将信将疑,“什么诚意?难道寻衣不相信我们?”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放心。”慕容白轻叹一声,言辞愈发耐人寻味,“洵溱刚刚说的话……难道你听不出弦外之音?”
“什么弦外之音?”
“眼下,寻衣是‘少主’、你是‘府主’,你们都是‘主’?然而,家无二主,尊无二上。‘府主’和‘少主’……究竟谁才是贤王府真正做主的人?”
“这……”
“当然,我们千方百计地迎回少主,为的就是让他子承父业。”慕容白不给谢玄辩解的机会,炮语连珠似的说道,“既然贤王府早晚由他做主,你又何必事事拧着他?”
“嘶!”
慕容白此言一出,谢玄的脸色陡然一变。他将双眼微微眯起,迸射出两道如刀似剑的凌厉目光,死死盯着煞有介事的慕容白。沉默良久,方才阴阴作答:“别人不清楚,但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谢玄有‘谋权篡位’之心……他柳寻衣根本没有‘认祖归宗’的机会。因此,我不是拧着他,而是辅佐他。我担心他年轻气盛,行事冲动……”
“正是!正是!”见谢玄严辞正色地表明立场,慕容白的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之意,连连点头附和,“你的良苦用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我相信少主早晚有一天会明白。到时,他一定会被你的赤胆忠心感动的热泪盈眶,对你的谨慎周全佩服的五体投地。只不过……不是现在。”
“此话怎讲?”
“少主常年流落在外,如今刚刚‘回家’,难免有些……无所适从。因此,他的决定是对也好、是错也罢,其实……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让少主与贤王府、与我们这些人志同道合,心照神交。彼此不再猜忌、不再陌生、不再心有隔阂,此乃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均不及此事万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