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衣,从咄咄相逼的谈判,到对袁孝父子的处置,几乎都站在洵溱的对立面,处处苛责,亦处处不留情面。
即使如此,洵溱仍为顾全大局对其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虽说洵溱的忍让在某种程度上是为囚笼柳寻衣,但就事论事,柳寻衣对洵溱的百般提防与算计,也确有些许刻薄。
“没有洵溱的帮助,你岂能扳倒清风?更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风光。”阿保鲁蔑视的眼神死死盯着若有所思的柳寻衣,沉声道,“洵溱为顾全你的体面,有些难听的话她不许我们直言,我也不想违背她的命令。但是,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休说什么蒙骗、利用……至少在今日之前,洵溱不曾亏欠你分毫。反倒是你,亏欠她不知凡几。”
“我……”
“如果你良心未泯,就应该关心她有没有被袁霆所伤,伤势如何。而不是将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枉顾她的感受,黑灯瞎火找人问话!”
“我……”
阿保鲁字字诛心,直令心存愧意的柳寻衣五味杂陈,一时竟无言以对。
阿保鲁所料不错,柳寻衣深夜前来,确非单纯地关心洵溱的伤势。
其因有三,一者,柳寻衣想向洵溱打听有关吴双和空盛大师的消息,替萧芷柔了却一桩心事。二者,今日因袁孝父子的事,柳寻衣与洵溱闹得并不愉快,思量再三,他打算再解释几句,尽量消除芥蒂。三者,是在唐阿富的怂恿下,柳寻衣有意向洵溱示好。
可即使如此,在柳寻衣的内心,他仍不曾有过洵溱可能因为袁霆的挟持而“受到伤害”或者“受到惊吓”的意识。他一直将洵溱比作一位机关算尽,无所不能的强大对手,将她想象成和自己一样历经千锤百炼,甚至比自己还要坚不可摧的“金刚不坏之身”,恰恰忽略她只是一介弱质女流的不争事实。
心念及此,后知后觉的柳寻衣难免觉察自己的行径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有些冷血。
“我很清楚洵溱对于你这位副宗主的态度,你若执意见她,她……断不会将你拒之门外。”阿保鲁似乎已将心中郁结一吐为快,故而面色一缓,无奈道,“虽然我不希望你打扰她,可是……”
“不必可是!”柳寻衣忙道,“其实,我……我只是闲来无事在园中散步,恰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