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
“我对他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可他……已然无可救药。”柳寻衣苦涩自嘲,“我不忍杀他,他却果断杀我。相比之下,我简直愚不可及。”
“我一直以为你被昔日的感情冲昏头脑,变得轻重失宜,恩仇不分,却不料你竟心如明镜。既然你知晓自己错信秦卫愚不可及,今夜又为何再度仁慈?”唐阿富眉心紧锁,颇感困惑,“我认识的柳寻衣,纵然悲天悯人,却也不至于在大是大非面前犯糊涂。就算你欠他的,那一剑也应该两清了,为何仍放不下……”
“唐兄言中利弊,我如何不懂?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柳寻衣怅然若失,呢喃自语,“也许是因为我寻得亲人,而他……仍是孤儿。”
“恕我直言,你这是妇人之仁……”
“他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富生良心’。”
唐阿富话音未落,一道如银铃般的冷笑悄然自黑暗中传来。紧接着,神态怡然的洵溱在阿保鲁的陪同下缓缓出现在柳、唐二人面前。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洵溱气韵饱满,笑靥如初,由内至外透着一股精明睿智、坚毅自信的迷人气质,再寻不到一丝伤感、萎靡之意。
一见洵溱,柳寻衣不由地回想起前半夜阿保鲁“教训”自己的一席话,又联想到自己对洵溱的苛刻与亏欠,不禁面露尴尬,看向洵溱的目光亦变得有些闪躲。
“昔日,柳寻衣穷途末路,一无所有之时,尚且不忍对他这位年少挚友狠下杀手。如今,柳寻衣重拾温暖,名利双收,风光无限……”洵溱笑盈盈地望着略显扭捏的柳寻衣,优哉游哉地说道,“对于命途多舛,失时落势的旧日兄弟,自是慈心泛滥,愈发怜悯。柳寻衣,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这……”
“世人皆知,柳寻衣为洗冤屈,于锄奸大会众目睽睽之下,以高屋建瓴之势怒杀清风这位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整个复仇过程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其间未有一丝彷徨犹豫。”见柳寻衣支支吾吾,洵溱料定他被自己言中,故而眉宇间笑意更浓,“经此一役,江湖群雄无不被柳寻衣的铁血手腕所折服,都以为你是恩仇必报,心如铁石,甚至杀人不眨眼的末世枭雄。可是谁又能想到,一举将武林二宗之一的武当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