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洵溱直言不讳,毫不留情,“不愧是洛天瑾的儿子,看似能屈能伸的本质,却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私。”
“洵溱,你休要得理不饶人!”柳寻衣被洵溱油盐不进的态度激出一丝怒火,“我可是诚心实意向你道歉……”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洵溱面色一正,字字坚决,“你我相识已不是一天两天,你为人如何,我岂会不知?”
“我为人如何?”柳寻衣不明白洵溱为何一反常态的执拗,一时间又急又气,“难不成在你心里,我柳寻衣是自私无耻的小人?我刚刚不过是一时气愤,错口失言,既已道歉,你何以不依不饶,咄咄相逼?以往提及大宋朝廷,我们常常发生争论,你不曾这般……小家子气,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你算准我有求于你,不敢与你翻脸?”
“翻不翻脸,还不是你柳寻衣一句话的事?”洵溱自嘲道,“就因为过去我们发生太多争执,我每每迁就于你,方才令你变本加厉,愈发不在乎我的感受。”
“现在算什么?”柳寻衣既羞愤又委屈,“难不成……难不成……你在借机调教我?”
“凭你柳寻衣一身傲骨,小女子岂敢言教?你不调教我已是阿弥陀佛。”洵溱不甘示弱地回视柳寻衣,嗔怒道,“正因为你习惯了与我对立,动辄以狠言厉语相威胁,时时刻刻将我当成算计你、谋害你的敌人,方才令你越来越不懂得尊重我。对待临阵倒戈的袁孝父子,你尚能从善如流,网开一面。为何偏偏对我,你却师心自用,不分青红皂白地出言伤人?”
“我……”
“不错!少秦王十分器重你,责令我务必事事迁就你,不可与你貌合神离,各行其是。”洵溱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今夜,若非我为你着想,不顾月夜风寒而来,恐怕……也不会如此失仪。”
“我明白了!你对一个人好,那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莫名斥责……此事换成谁,谁心里也不会舒服。”渐渐体会洵溱的心情,柳寻衣怒气全消,愧意渐生,若有似无地轻轻点头,同时左脚向后挪动半步。
“你这是作甚?”见柳寻衣举止古怪,洵溱不禁一愣,“难道……你打算跪下谢罪?”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错就是错,跪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