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宵儿的愚钝既恼怒又无奈。
“董宵儿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冷依依话里有话地问道,“如此拙劣的欲进先退之策,莫不是你收了陆庭湘什么好处?”
“好处?我与陆庭湘萍水相逢,能收他什么好处?”冷依依的阴阳怪气,惹得董宵儿颇为不满。
“素闻阁下在天山玉龙宫时就有‘风情万种’的雅号,陆庭湘的人品虽然不值一提,却不可否认他天生一副好皮囊。众所周知,泉州有一座专供男人风花雪月的溯水阁,幕后主人正是陆庭湘,足见他也有类似的嗜好……”
“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和陆庭湘暗中勾连?冷依依,我早知你看我不顺眼,但你不要血口喷人!”
面对冷依依颇为露骨的嘲讽,董宵儿气得脸色涨红,恨不能立时抽出自己的赤练长鞭与其厮杀一场。
万幸宋玉和丁傲懂得审时度势,分别拦下针锋相对的冷依依和董宵儿,避免越闹越大。
“坞主在此,岂容你们放肆?太没规矩了!”
“咣啷!”
“唉!”
似乎被吵的心烦,一向温文尔雅的金复羽竟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扔在桌上,继而长叹一声,在宋玉四人诚惶诚恐的目光注视下,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外患未消,你们就要迫不及待地内讧?”
“坞主息怒,我等知错!”
在金复羽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迫下,冷依依和董宵儿不由地冷汗直流,连忙跪倒在地。
“可恨!昔日有一个洛天瑾,今日又跳出一个柳寻衣,二十多年来,总有人挡在我面前处处为难,令我屡屡功败垂成,不得畅快。可悲!金剑坞结交的……尽是陆庭湘这般投机取巧之徒,曲意逢迎之辈。”金复羽对二人的赔罪视若无睹,自顾感叹,“更可笑!你们都是我的肱骨心腹,空有耿耿忠心,一腔碧血,却总是棋差一招。眼下,尔等非但不知精诚团结,反而互生间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而今我已年近半百,未来无多,却连一个小小的中原武林都不能掌控,又谈何兴兵复国?所谓宏图大志……恐将沦为痴人说梦,一场空谈。”
“坞主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金复羽的一席话,于不悦中透着一丝凄凉,不仅令冷依依和董宵儿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