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小姑和王栓子咋啦?”杨若晴问。
小雨抿嘴一笑,“正要说呢,你听呀!”
那边,大云正说得兴起。
“我听周媒婆说,那会子栓子穿着一身新衣裳,坐在晴儿爷边上。”
“刚续上的热茶呢,还没喝一口。”
“晴儿姑突然从边上一间屋子里冲出来。”
“捞起那一碗滚烫的茶水倒扣在王栓子的头上。”
“好家伙,那栓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听说前段时日一直病着。”
“这会子刚好一些,过来认亲。当场就眼睛翻了白,整个人滑到了桌子底下……”
“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姜汤的,才总算给弄醒了。”
“那脸上,脖子上,全都烫坏了。”
“老村医不敢接,里正他们打发人送去了镇上的怡和春医馆呢……”
“……”
杨若晴听得眉心直跳。
杨华梅,好狠哪!
那样一碗滚烫的热茶,就那么扣下去。
王栓子就算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要是烫伤严重,搁在现代那得植皮,古代就只能抹药了。
药抹得不到位,感染了,发炎了。
就得溃烂。
情节严重的,指不定就那么挂了。
就算捡回一条命,那铁定也要破相,一脸的疤子。
妇人们的话题,依然在继续。
桂花接过话茬道:“我那会子带着小雨刚好在池塘洗东西,瞅见里正他们呼呼啦啦一拨人赶着马车去镇上。”
“里正家的大儿子驾车,车里面坐着王洪全和里正。”
“车后面,里正婆娘扶着栓子娘,栓子娘一路哭着跟着马车……”
“我吓了一跳,心道今个不是两家认亲的好日子吗?咋这样了呢?”
“哎,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好的日子,竟出了这样的事儿!”
“王栓子可是王洪全两口子的命肝心呢,两个闺女,才得了这一个儿子!”
“打小就身子不好,才叫栓子,拴住这子。”
孙氏的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