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是老了,能把他拉扯大就不错啦……”
杨永仙受宠若惊,忙地从座位上站起,“四叔,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将来若我真有那一日,必定回报全家上下!”
杨若晴和孙氏端菜来桌上的时候,刚好赶上这和谐的画面。
杨若晴勾了勾唇角,但愿大堂哥能言出必行,别有出息了,就忘记了曾经落魄时大家的拉扯。
夜里,老宅,东屋里。
谭氏盘着双腿坐在床上,虽然眼瞎了,但凭着多年的经验,依旧能在黑暗中摸索着打鞋底子。
抽拉几回针线,便把那针往头发林里那么梭一下,既能不刮破头皮,还能借助头发上头油的滑腻,让绣花针变得更加的光滑锋利。
这梭一下的动作,可有技巧性了,轻不得重不得,谭氏的段位相当于王者级别。
谭氏打鞋底子打得用心,这边的八仙桌旁,老杨头手里捧着旱烟杆子正吧啦吧啦的抽着,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屋门,耳朵高高俗竖起,也时时刻刻在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只要稍有一点动静传来,老杨头便会把那两片单薄的嘴唇抿住,屏住呼吸的听。
屋外的脚步声朝西屋去了,随便传来关门声,老杨头重新吐出一圈烟圈来,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继续坐着抽烟。
“老头子,你咋不洗脚上床歇着呢?今夜坐那里抽了好一阵的烟了,这屋里到处都是呛鼻的烟味儿,难闻死了!”
床上的谭氏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老杨头眼皮子都懒得朝谭氏那边撩一下,只咬着旱烟杆子闷闷的道:“急个啥,这会子还早,好多人家都还没吃夜饭呢,晚些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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