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的时候,刚好赶上谭氏清醒。
她的老年痴呆跟别人不同,时好时歹,好的时候几辈子的事儿都记得一清二楚,歹的时候连自个是谁都要问边上的老杨头。
这不,听到大宝的媳妇本月十六号过门,五房这会子就开始张罗了,而杨华忠和孙氏也扑在里面帮忙,谭氏一口陈年老痰吐到地上:“狐狸、精、带过来野、种,不晓得是哪个下、流、坯子的根,顶着咱老杨家的姓还明目张胆的娶妻了?笑话死人了!”
“老五真是个傻缺,喜当爹,帮别人养儿子还养得这么乐呵,一辈子的积蓄都添了大宝那个无底洞,傻乎乎的把自个的养老钱给那个野、种娶妻,当真以为将来他们真会给他养老送终?不是自个的种就不是,别指望他孝顺,将来必定是养只白眼狼,我今个的话就撂在这儿,曰后你们瞧就是了!”
谭氏这番话辗转传到鲍素云耳中,鲍素云气得大哭了一场,躺在床上两顿没吃。
孙氏过来看她,绵绵端着面条坐在床边劝。
孙氏接过面条,打发了绵绵出去。
“老太太啥样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为了她那几句刻薄话折腾自个的身子呢?你回头病倒了,酒席的事儿谁来张罗?还有几天老五就从郡里回来了,瞧见你这样,老五也担心啊!”孙氏柔声劝慰着。
鲍素云红了眼眶,“大宝这孩子跟老五虽不是亲生的,可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情却是不能抹掉的,他们爷俩的感情我都看在眼底,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啊,我真的不晓得老太太说那些挑拨的话做啥,这不是给老五添堵么!”
孙氏苦笑:“老太太一辈子就这样,嘴巴最不饶人,更不讨喜,咱莫把她的话当回事就是了。你赶紧振作起来,媳妇过门的事儿,还指望着你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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