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个泼妇,桂玲再咋样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面皮子薄,再不走,待会祥子娘来了到时候就走不掉了。
可越是这样,蒋桂玲就觉得自己越不能走。
“事情是我挑起来的,人也是我打的,我一人做一人担,不能让三妈和娘你们为我收拾烂摊子。”
“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走,越要留下来,我倒要看看祥子娘头上长了几个角,全都给她掰下来!”
老张家,乱作一团。
张癞子刚从福伯家拿了药回来滴眼睛,婆娘坐在一旁絮絮叨叨,责怪他出去吃个饭都要糟蹋钱。
话音还没落,杨华忠他们又把祥子给送回来了。
“祥子,我的儿,你咋搞成这样啊?”
祥子娘冲上来,扶住祥子叠声追问。
祥子不说话,是杨华忠代为回答。
把先前饭桌上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说给了张癞子两口子听。
张癞子听完,当即就恼火了,抄起手里的旱烟杆子照着祥子的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你个混账东西,二十来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像什么样!”
张祥子一脸委屈,嚷嚷起来:“我没凶大白也没要打他,是那几个熊孩子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张癞子吼道:“一屋子的人,他们不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偏生就往你身上泼脏水?”
张祥子哑口无言。
张癞子接着数落:“吃顿饭都不消停,男人们那桌又不是没你的座位,你非得跑去孩子们那桌做啥?就算哪哪都没你座位,你端着碗夹点菜站着吃蹲着吃又咋啦?非得整出这么多事来?咱老张家的脸面今个全被你个兔崽子给丢光了!”
张祥子直接被张癞子给训哭了,站在那里,衣裳也没换,双手握着拳头,悲愤得胸口一阵阵起伏,眼眶红通通的,感觉这世界对他都充满了满满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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