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她深吸了一口气,逼回快要淌出来的眼泪,认真回想了一番当时的情景,缓缓叙说着:
“当时我从五嫂那边回来,真是累得浑身无力,一路上该训的话也都跟小黑那训了个遍儿,回到家后火气也消了一大半。”
“可是栓子二姐在公爹跟前恶人先告状,我有些不满,就让栓子和小黑把事情的原委重说了一遍。”
“老汉虽然护着小黑,可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当时都没说啥,可栓子二姐还是无理取闹,说出一堆难听的话来。话赶话之下,我也出了几句不好的言语,我说她要是断了我回娘家的路,老王家这个娘家她也就甭回了。”
“这句话炸锅了,她又哭又闹,老汉也对我不满,我那会子已经回屋西屋,就像这样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歇息,东屋里还在吵,但我啥都不想听,我就捂着耳朵把头埋到枕头底下去。”
“可那时候,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好像是为我打抱不平的意思,那人说了啥我这会子一句都记不住了,反正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就觉得这日子过得真窝囊,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一想到我两个儿子,我还有老爹老娘没有送终,我就又舍不得死。”
“那声音就一直在我耳朵边劝,意思就是叫我死吧,死吧,没啥好惦记的,我抄起枕头去砸那声音啥都砸不到,我看到好像有个人蹲在屋樑底下吃吃的笑,我闹了,端了把凳子想踩着去打那人,突然凳子翻了,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挂了脖子……要不是小黑把门给踹了,我恐怕这会子就做了个糊涂鬼!”
杨华梅一口气说完自己的遭遇,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大热的天,外面骄阳似火,院子里热浪滚滚。
这屋里,却是阴冷得让人打了个冷战。
鲍素云偷偷抚了下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埋下头眼睛不敢乱瞟。
孙氏也是僵在那儿,脸色微微泛白。
她眼角的余光悄悄往床前方那根屋樑瞟了一眼,绳套子还有半截挂在上面,不晓得哪里的风吹过来,绳套子晃晃悠悠了几下,就好像有人站在那里,用手扯开绳套子,笑眯眯朝床边招手……
孙氏打了个寒颤赶紧扭过头,方才自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