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观察就会发现,那些来来往往的船只永远都跟这条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甚至连那些来往船只的船主自己都未曾察觉,每当有其他船因为各种原因想要往这条船旁边再度靠近时,水下,或者岸上,总会有一些其他的缘由让他们不得不远去。
所以大柳树下静静泊着的这条船,闹中取静,看似普普通通,却又极不寻常。宽敞的船舱内,花灯摇曳。
梨花木的小圆桌,摆满了各色瓜果点心。
拓跋娴坐在松软的蒲团上,脚下踩着的是白色天鹅绒地毯。
旁边的香炉里正焚着熏香,但鼻息中嗅到的却是麻辣烫呛鼻的辣味。
她神色复杂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先前从客栈一路看他看过来,可此时此刻再看,拓跋娴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滚滚而下。
见到拓跋娴流泪,面前的男人有些慌乱,他递过来一块帕子。
拓跋娴没接他的帕子,而是侧过头去,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再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等到她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端庄娴雅,除了那双眼睛依旧红红的,睫毛还带着水雾。
“三十四年了,齐桓,我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拓跋娴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轻声呢喃。
烛光照着这个男人的身上,他宽阔的肩膀一如从前。
五官,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即便分开三十四年,可他每一夜都出现在她的梦里。
只不过,当他真实的坐在眼前,她却又感到陌生。
是的,她梦中的他,是那个年少有为,意气风发的男子。
他骑着白马,挥动长剑,一身银色的战甲威风凛凛。
“齐桓,你老了,老得超出我的想象。”
拓跋娴喃喃着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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