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鼻孔里喷着气,也回瞪着谭氏:“你没说错,我附和你的话哩,你听不出来?”
谭氏逼视着老杨头:“有你这样附和的?附和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味儿全变了!”
“人家郑先生是念书人是秀才,你就是个土里刨食的,你就是不如人家,咋地还不服气?”
老杨头气得脸膛涨得黑红黑红,跟猪肝似的颜色。
眼睛里火星子直窜,喘着粗气说:“我哪句话说我不服气了?你要捧郑先生你捧你的,踩我做啥?”
“你要是嫌弃我是个庄稼汉,当初就不该嫁给我,早几十年你要说了这话,我就写张休书给你!”
老杨头冷笑着,故意用鄙视的目光打量着谭氏,“哼,瞧不起我这个庄稼汉,我看你也没有做秀才娘子的命!”
秀才娘子?
那不就是暗讽谭氏觊觎郑华光老先生嘛!
堂屋里的众人这时全都回过味儿来,突然就发现这火药味里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醋酸味儿。
原本还很紧张的杨华忠杨华明兄弟,目光都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杨若晴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正在唇枪舌剑的二老,仔细捕捉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细听每一句话。
她仿佛看到了爱情。
爱情的表现方式,不仅仅是你侬我侬,缠绵缱倦。
爱情的体现方式,有时或许是从吃醋和想要独占开始的。
老汉这显然是在吃醋了,这是一个不错的苗头。
存着这样想法的人,在场的肯定不止杨若晴。
因为她发现杨华忠和杨华明兄弟的表情明显没有先前那么紧张,杨华明甚至还在朝杨华忠偷偷的挤眉弄眼。
至于刘氏,她的反应则跟杨华明差不多,只不过她挤眉弄眼的对象是孙氏。
可惜孙氏不敢当场理会刘氏,借着起身给大伙儿拿点心和瓜子避开了刘氏的视线。
最后,还是杨若晴咳了一嗓子,压着心里的愉悦对老杨头和谭氏说:“爷,奶,你们俩的争论先放一放哈,咱还是先说小哥的婚事。”
“稍后你们若是要吵火是要打,咱可以把堂屋腾空让你们吵个高低。”
“谁要跟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