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瞩的,岂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测的?正所谓‘吾等一思考,君上便发笑。’”
“君上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啊。”阿蒙俯视着下方的渡船,谢玄亲热地搂着支狩真,凑近脑袋,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周处诸人捧腹大笑,支狩真脸上也露出明亮的笑容。
“当然不一样!君上此生必将超越剑道巅峰,从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车马芝唾沫飞溅,大吹法螺。
凤峻暗自出神,说实话,他并不完全清楚自家主上的意图。
仅仅是为了追寻无上剑道的圆满?
恐怕未必如此。
也许关系到最神秘,与天地意志最密切相系的巫灵?
又或是只有凰后才晓得全部的隐情?
江面上,忽而飘来阵阵悠扬的琴乐合奏声。
一只硕大的朱漆酒葫芦乘风破浪,跨江驰来。葫芦上,嵇康手挥五弦,姿态洒脱旷达,其余竹林五子或长啸高歌,或吹笛弄箫,或击节拍鼓……与清越的琴音时而分头并进,相互追赶,时而乳水交融,合为一体。
琴乐声洋洋洒洒,似天上流云,各自洒脱来去,然而云聚云散,又依依相连,遥遥呼应。
这是送行之曲。
凤峻轻轻叹息,羽槎轰然一声巨响,攀上高空,与渡船不断拉远距离,飞向云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