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大笑一声,昂首阔步走入学堂。老夫子突然出手,抓了他一下发髻。
“哎呦!”周处痛叫一声,“老教席你作甚么?”
老夫子笑眯眯地道:“你刚才不是说,跟你有一根毛的关系?所以老夫拔下你一根毛,瞅瞅有没有关系?”
满座哄堂大笑,周处呆了呆,摸着发髻笑起来:“老教席真是个妙人!以后您老的课,学生一定天天捧场。”
谢玄三人也跟着周处往里走,被老夫子拦下:“伱们三个也名叫周处?”
谢玄不由一愣:“难不成他用过的理由,我们三个不能用?”
“那是当然。”老夫子哼道,“难不成他穿过的裤衩,你们三个接着穿?他吃剩的残羹,你们接着吃?他用过的便壶,你们接着尿?”
学子们又是一阵哄笑。
孔九言苦思片刻,对老夫子躬身一礼,道:“迟者,后也。古籍《煌衍答辩》里说:‘后生可畏,焉知迟者不如早者也?’是故鹰鹏展翅千里,无需争先;笨鸟力所不及,唯求先飞。《煌衍答辩》又言:‘天之道,夫唯迟,所以天下莫能与之争。’学生不才,欲要效仿先贤,以迟争先。”
老夫子笑了笑:“你这是自比鹰鹏了?也罢,算你过关。老夫拭目以待,看你以后如何展翅千里,扶摇九天。”
孔九言再次恭谨一礼,走进学堂,又被老夫子叫住,问道:“老夫也算是遍览群书,但不曾读到过《煌衍答辩》一书,可是会稽孔氏珍藏的孤本么?”
孔九言神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老教席,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忙不迭地溜走了。
“《煌衍答辩》,《煌衍答辩》……”老夫子反复默读了几遍,恍然大悟,“煌衍答辩”不就是谎言大编么?
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胡乱编造典故!老夫子又好气又好笑,目光转向谢玄和支狩真二人,面孔一板:“轮到你们二人了。要是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顿手心板子休想逃脱!”
“苦也——”谢玄对支狩真叫屈道,“这是不想让我们哥俩儿过关啊。”
支狩真沉吟片刻,目光无意间触及学堂门上悬挂的古匾,上书“道论”二字。他灵机一动,对老夫子拱手一礼:“老教席在上,‘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