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天,扭曲、开裂、崩碎,复又如一团棉花,被人用双手包裹着,向中间挤压。
本就开裂、崩碎的苍穹与虚天,更是不堪,湮灭、消亡。
无论是无形的空气、狂风、白云,还是无质的灵机、空间、时间,都在湮灭,都在消亡。
仅仅一声,这万里苍穹与虚天,便将永远消亡。
纵然此战结束,白袍妖师离去,纵然过上千百岁月,这里依旧是一片混沌、空洞、虚无,不会有风雨,不会有生机,不会有岁月流逝,冬夏春秋。
一切,都将没有。
这方天地便如人一般,被白袍妖师彻底杀死了。
杀人,有时候很容易,但杀死一方天地,却很难,很难很难。
但是,白袍妖师却做到了。
当然,他不是为了杀死这方天地,而是为了杀那个抢夺罗刹神血的人。
只是当所有人都觉得那个抢夺罗刹神血之人必死无疑、大局已定时,意外却再次发生了。
“当”
一声钟鸣,响了起来。
钟鸣初始不显,可慢慢的,钟鸣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响亮宏大,虽然只是一道钟鸣,却有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壮烈,却有日月山河家国天下的巍峨,却有高天万里厚土无穷的辽阔。
伴随着浩浩钟声,有玄黄光芒从那方破碎的天地中飘散而出,如洪流冲击堤岸,似大日映耀乌云。
慢慢的,堤岸不堪,被洪流冲毁,滚滚而下;乌云难阻,被日光冲散,遍耀天地。
一瞬间,玄光映耀,如日升九天。
“啊……”
白袍妖师痛呼一声,双手如枯枝,顿时焦黑一片,身上的白袍亦被玄光烧毁,露出白袍妖师的真容。
只见白袍妖师与人无异,只是半张脸庞漆黑似墨,半张脸庞却又洁白如玉,头上长着五彩鹿角。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袍妖师既非人,亦非诡,而是半人半诡,准确来说是诡怪与人类所生。
诸如这种半人半诡,素来是大忌,既为天地所不容,天厌地弃,命途多舛,又为俗世所鄙夷,人所厌恶,诡所鄙弃,故而这种半人半诡很难存活于世。
而眼前的白袍妖师,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