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般。
大祭酒知道,那不是幻影,而是时空被扭曲了而已。
便是这一瞬的耽搁,景润帝已经戴上了罗酆冠,穿上了阴天袍。
罗酆加冕,阴天加身,万鬼俯首跪拜,为之而贺,青铜若木悠悠而响,为之而鸣。
本来了无生机的景润帝,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眼,不再如活着似那般灵动清澈,取而代之的则是浑浊与阴冷,漠然与无情。
景润帝慢慢起身,在其起身之时,无穷阴气冲霄而起,阴云密布,遮覆重天,幽风呜咽,回荡不绝,更有十八地狱、阴龙拉车、幽凤送葬、万鬼朝拜等种种异象显化。
景润帝起身后,双手交叠,朝着太山府君躬身一拜:“谨承府君之令。”
景润帝声音清冷漠然,却又蕴含无上威严,不断有回音飘荡,如神魔呓语。
景润帝说罢,太山府君似是徐徐颔首,人影虚幻消散。
当太山府君消散,景润帝豁然抬头,手中的黄泉天子剑长鸣,森然剑光而起,浩荡如地起黄泉,摧河山,掩日月。
大祭酒身躯微颤,指腹出现一道伤口,伤口处阴气弥漫,鲜血未落,已被污秽、侵蚀。
“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景润帝看着大祭酒,声音似是戏谑,可是景润帝脸上与眼中,殊无半分笑意,唯有冷漠与冰冷。
大祭酒看了一眼指腹处的伤口,轻轻一抚,便将其间的力量湮灭,语气平静道:“现在,老夫该叫你景润呢,还是阴天子呢?”
景润帝漠然道:“无妨,景润是朕,阴天子也是朕。”
大祭酒嘲笑道:“人间帝王当不成了,就去做阴间天子,景润,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啊!”
“只是不知,这是你的算计,还是太山府君的阴谋呢?”
景润帝疑惑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祭酒说道:“如果是你的算计,那你倒是有点儿心机和脑子,如果是太山府君的阴谋,那只能说明你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有些话,大祭酒没有说完,如果变成阴天子,只是景润帝无意中得到了黄泉天子剑,于是才有了此打算,与太山府君无关的话。那么倒是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