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魁梧壮汉之后,草石边还立着三道气息不弱于此的身影。
一着星衣,面上似笑非笑,掌心呈上,虚托一方司南,其上星勺,悠悠转动。
一穿剑袍,额头缠有蓝白色绑带,长发飞扬,气意如仙,眼含锐光,睥睨八方。
一披黑衫,挺如标枪,腰挎大弓,邪气凛然,双目如昼,道纹浮篆,其 身道链滚滚,嗡嗡激荡,三六重叠,交相辉映,仿一念崩毁之后,可炸现无穷伟力。
这是左边!
这还勉强称得上是正常人类!
除却这长得很是正常的两大小巨人,以及三大非常人外,正面战场的右边,那叫一个骇世惊俗!
“淅淅淅…”
雨声,远远打落。
程采之颤着望去,感觉脸颊一凉,不知何时已开始流泪。
但见右侧高空,半边天下着灰黑色的雨,雨雾之下,老树盘根,那是遮天巨树,树杈、树须吊着不尽冤魂,树冠盛开,呈现为一张窥不清全貌的人脸。
扎根于虚空的悲雨老槐之下,却有巨大的金色莲台绽着,莲上坐有一尊宝光灿灿的佛陀,眉心一点赤金砂,双目合翕慈悲相,一手指天,定住落雨,一手指地,冻彻长河。
长河?
那如从远古时空淌来般的虚幻长河,如龙蛇一般蜿蜒,河之尽头,便是他程采之…或者说,刚好延伸至程采之的身后!
程采之惊瑟转首,见着原先空无一人的身侧,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
这是个头戴玉冠,手捧古卷的年轻男子,书生扮相,文质彬彬,他项上佩有六根黑色细绳,却无吊坠。
其他人置身于此,声势逼人,至少不会乱动。
当程采之望向身后这玉面书生时,书生居然也扭头看向了他,嘴皮子一动,还能说话!
“朋友,你很焦虑啊…”
程采之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他见鬼般以手撑地,蹭蹭往后挪了数丈之远,只觉口干舌燥,喉管冒烟,整个人精气神都像被掏空。
焦虑?
哪能不焦虑?
这副画!这副世界名画!
每每夜梦忆及惊醒时,总能将他吓得心跳过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