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阴大堂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堂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只鸟雀,站在树梢之上叽叽喳喳,宛如争论着哪里的虫子会更多更好一般。
斐潜知道赵云曾经经历过鲜卑南下时的苦难,但是没有想到这样的苦难对于赵云有这么大的影响,或许这就是赵云最终分开了公孙瓒的底子原因,因为公孙瓒作为纵横幽辽的人物,旗下必定也是少不了胡骑…
所以如果本身放任不睬,说不定赵云就会像是历史上他分开公孙瓒一样,也在某个时刻分开本身。
斐潜挥挥手,让在一旁侍奉的侍者退下,然后说道:“子龙有何忧虑,可直言矣…”
赵云迎着斐潜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开囗说道:“狄胡强悍,历来为患。汉初民少,西北诸郡皆为胡人所据,累及京兆、河东、弘农诸地。后武帝征讨漠北,冠军侯封狼居胥,虽暂从命,然百年之后,又重有风尘之警,匈奴虽弱,鲜卑又起,胡骑纵横大漠,若再有檀石槐之辈,纵横联合之下,必然危及平阳、上党,不三曰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冯翊、安靖、上郡,尽于胡马之下矣。且胡人贪婪当作性,多有反复,纵然一曰顺意,略有挫折,便骤然而叛,杨公至平阳,呼厨泉竟任其募骑千余,足见其心性也…”
斐潜当真的听着,点着头。赵云一标的目的都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如今肯长篇大论,一个是真的有这方面的考虑,别的一个恐怕这些话也是憋了很久了…
“等等,等等…”斐潜忽然从桌案的一侧,拿过了纸笔,“…子龙您说得太快了,再说一遍,我记一下…”
赵云:“…”
斐潜真的是赵云说得快,所以记不住?
并不是,只不过这个是后世的一种小套路。一方面暗示本身的重视,别的一方面则是通过对方再次陈述的过程傍边,获得更多的时间来思索和组织本身的思路和语言罢了。
但是显然赵云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套路,便老诚恳实的又从头说了一遍。
斐潜放下了笔,然后招呼着赵云一起看,说道:“子龙所言极是…不过么…我也有几个问题,想标的目的子龙请教一下…”
赵云拱手称不敢。
斐潜也没有理会赵云的客套,在记录着赵云言语上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