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同样尸首也堆叠一地,有的甚至得超出跨越了垛囗,血水顺着城墙朝下流淌,粘稠得仿佛就是给潼关包上的一层红黑色的包浆。城墙之上的西凉守兵,在经历了如此大战之后,也已经没有多少的气力,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勾当着,更不消说什么身边战友措辞了,只有那被血水、汗水和尘埃糊了黑黑的脸庞上偶然动弹的眼珠,才证明这依旧是一个活人。
而在土堆之上,在那堆叠尸首后头,则是南匈奴的人马。他们不消攻城,只是凭借这堆逐渐标的目的城墙平齐的土堆,朝城头上射箭压制,保护皇甫嵩的兵卒进行强攻。土堆上面密密麻麻的皮毡帽嘻嘻哈哈的看着,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接着就是一片哄笑的声音。
皇甫嵩的兵卒也有的看不下去,凭什么他们在打生打死,却让这一群南匈奴人站着看笑话,但是牢骚到了皇甫嵩那边之后,反而被训斥了一顿回来。
谁让皇甫嵩手下没有骑兵呢?
要想进驻长安,要想在接下来的战斗傍边打得过的西凉骑兵,仅仅依靠步兵能行么?这个也是当初杨彪和皇甫嵩对着斐潜的部队垂涎三尺的重要因素…
一个皇甫嵩麾下的军侯同样是一身的血水汗水混合着泥灰,除了一个人形之外,都看不出什么面目了,从一处土堆上面奔下,对着底下民夫大喊:“谁跟某走?补进军中,一天两餐!打下潼关,还有犒赏!”
被熬煎得已经麻木的苍生们多是冷漠的听着,他们已经没有半分精力做出反映,只是在挣命罢了,就算不出声应募,真到了攻城的时候,还不是要他们推拉攻具,填城壕,甚至用血去涂城墙?
有些还有点气力的精壮汉子,却挣扎着站立起来,朝着阿谁军侯围拢上去,他们多少怀着一点指望,补了兵卒,也许待遇会好些,至少会发个护甲兵刃,至少能吃囗热饭,至少还有更多机会可以活下来!
就算是如此,也不代表着所有的人都可以临战插手军队。
那一名军侯挑挑拣拣,对着围拢上来的民夫二话不说,便是当胸一拳,能招架得住的,或者干脆硬抗得下来的,才挥挥手,让其站到一侧去,至于那些一拳之下便被打翻在地的,就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给他们发饼子!有热汤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