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
斐潜将手中的钱币放下,扬声说道:知道了。
得寸进尺是官员的基本修养,而这种得寸进尺,很是凶残。
见风使舵也是。
大军一到,然后蓝田的流民骚乱就像是卸了火气的贤者,一个个温顺善良得就像是美洋洋,转眼就平定了,屁大点的动静都没有,原先如同纷飞的雪花一般的紧急军报,也似乎消失在雪花之中,再也不见。
之前不是说蓝田暴乱,流民凶残,祸害四乡么?
不是饥民狂躁,哄抢市坊,地方失序么?
然后现在斐潜大军一来,便是没了?
没动静了,就能代表着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些荒谬可笑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且就在斐潜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进行着。
驻扎在蓝田之后,斐潜下令调周边的几个县令县丞来见。
然后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有几个县令竟然挂冠而去,表示案牍劳累,自己不堪重负,所以要隐居山林,进了山中不出来了!
既然是已经挂冠而去,不恋权贵,那么自然就是得了道,明了理的高人隐士,是符合大汉原本的道德观念体系,是属于超出凡尘俗世之人,也就自然不能以凡尘俗世的要求来影响其超脱的意境。
袁绍袁本初挂冠东门,便是天下一片叫好声。
如今虽然说这几个县令不如袁本初一般的声名,但是挂冠而去,多少也是一种超然境界,怎么说也是有些名士风范了罢?
这其中就有郑玄的弟子。
嗯,郑玄的弟子也不光是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毕竟郑玄收过的弟子,若是挂名不挂名的都算上,至少都有千人以上,而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会以郑玄的名义来抬高自己,然后这些人在收弟子的时候也会表示自己从学于郑玄…
关中三辅之地还算是少的,而在冀州一带,据称但凡有经学之声处,便是郑学之弟子,少则数千人,多则上万。
这一方面是因为郑玄本人是集经学大成者,然后在郑玄一处,便可学习到多门的经学内容,不用像是之前一样,学《尚书》要找谁,学《易经》又要找另外一个,关键若是这些人的解释相互统一还好,若是之间解释相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