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侯大者至三四万户,小者自倍,富厚如之…
如果说一个国家连正面历史的勇气都没有,还要各种避讳,各种遮掩,那么这样的国家,还有在这样国家里面的国民,也就难有继续向前,劈荆斩棘的勇气了。
国之政策,需瞻前顾后,慎之又慎,稍有偏差,便是遗害后人…以史为鉴,本应如是…斐潜指点着两卷书说道,然汉书略而讳之,以圣人、仁德遮蔽,必使后来之辈越发虚假,粉饰太平,亦无法知晓利弊,以避前车之覆…
历史就是历史,如果将历史真实的记录下来,那么后来人就可以根据这些历史的事件,知道前人做了什么尝试,做出了什么举措,然后发生了什么后果,从中获取一些经验,而不需要自己重复的去走那条错路,再在前人摔倒的地方再摔一次…
可是从班固开始,遮蔽、修饰、美化等等手段便是从汉赋之中染到了汉史里,以至于后世跟着有样学样,不能提,不能说,不能写,不能让人看见,否则…
历史记载,就是为了歌功颂德的么?
除了那些歌功颂德的,但凡是谈及了一些弊端之事,便是一律删除了事,有意思么?
删除了这些文字,就能代表着那些事情不存在了?
文景便因国政有弊,郡国权争,七国纷乱,相互攻伐…斐潜一边思考,一边缓缓的说道,岂能是「移风易俗,黎民醇厚」一般?既有郡国权争,则争于何处?为何相争?最终何以平之?此等方为重也,绝非「美」之一字可也…
主公之意,便如当下乎?诸葛亮说道,文景之时,看似统御天下,实则权不出京畿,令不下县乡,函谷之外,政不行地方,山东之民皆不知有帝王…今骠骑之令,限于北地京兆,左冯翊、弘农、汉中、川蜀,大户林立,各有主张,便如七国旧事,亟待削藩是也…
如今虽多有班氏之言,「美」于地方,然则应是太史之书,谋于安危是也!诸葛亮举一反三的说道,故而主公于蓝田驻营,不入长安,一则可避喧嚣,二则便是待各地所谓诸「美」,现其形乎?
斐潜哈哈大笑,然后点了点诸葛亮,切莫宣于外…
可是…诸葛亮略微迟疑了一下,若是如此大量裁减…各地运作又待如何?若是以农工学士暂代,可应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