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轻则罚,重则役!汝若有妙法可制西域,为何不于青龙寺内高台之上广而论之,嗯?!偏偏要来此地聚众而行乱?汝意何为?!又是罪当何论?!
祢衡心中很清楚,甚至比在山东之时都还要更清楚。
在祢衡眼中,人有可能随时都变成各种异兽,变成鬼怪,变成一张上触天下接地的嘴,但是能约束这些人不变成怪物的,只有律法。
律法不是嘴巴上的听说,风闻,觉得,而是写在实处,如铁如石。蒯 在长安之处,祢衡眼中所见到的鬼怪,已经很少了。
因为周边时时刻刻都有各种律法限制着这些人,让这些人不至于变成鬼,化成怪。
律法就是绳索,就是约束,就是限制着人不至于变成鬼怪的最后界限。
比如抽烟喝酒,依旧是好人,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肆无忌惮的抽大烟,酗醉酒,这就是过度了。看书吃饭拉屎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看盗版的书,抢旁人的饭吃,还跳起来当街拉屎,这就是过线了。
同样的事情,有的不能过度,有的不能过线。
人是需要律法和界限的。
有律法和界限的,才能算是人。蒯 就像是人要穿衣冠,而野兽不需要。
但是有时候人也会脱去衣冠,而野兽会穿上衣冠。
就像是祢衡在山东那种颠倒的世界之中,什么都是可能出现,什么都可能发生。
长安就正常多了。
路上走的大多数都是人,祢衡也很长时间没见到鬼怪了,或是突然从人变成的鬼怪。
因为在长安三辅,有律法,有界限。
祢衡在青龙寺很开心,因为他可以随时和人论经辩难,而不是和鬼怪坐在一起,相看两相厌。但是这个好心情,被张村给破坏了。蒯 因为祢衡发现张村是在青龙寺变成鬼怪的…
张村过线了,越界了。
所以祢衡带着怒火而来了,瞪着张村。
虽然张村戴着镶金冠,穿着绸袍,系着玉带,但是在祢衡眼中,张村已经不是人的模样。
祢衡不觉得其可怖,只是觉得他丑陋。
祢衡环顾四周,看着堂下众人一会儿从人变成鬼,一会儿从鬼又变成人,便是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