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毅明亮,却又瞬间转为挣扎的痛苦,然后不断交错。
斐潜没有敦促吕布,而是静静的看着。
类似恐惧挣扎之类的负面情绪渐渐的在心头淡去,吕布最终感觉到了斐潜的真诚,因为斐潜根本没有必要在当下以言语去欺瞒他,去蛊惑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斐潜真的想要他死,也根本没有必要见他,甚至是说这么多的话,耗费如此多的功夫。
吕布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原先焦躁心头火焰,彻底的熄灭了,他想起了草原上的微风,山峰之上俯瞰苍生的睥睨,还有在斑驳青史上留下姓名的可能和渴望。这些似乎已经被他遗忘了很久,蒙尘的丢在了角落。
如今这些,被他重新找到,然后他努力的擦拭上面的沾染的污垢,却发现上面的血污越擦越多,越擦越脏,然后他猛然间才明白,原来不是这些沾染了污垢,而是他的手上尽数都是血污!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方天画戟跌落在了地面,吕布喃喃自语,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似乎还留着高顺的血,带着点温热,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冰凉。
相比较吕布的迷茫,魏续的内心是无比坚定的,或者说,魏续他心灵对外的空窍都已经被各种欲望封堵了起来,以至于他听了斐潜的话,就像是吹过耳边的风,流淌在沙地上的水,似乎有些什么,但是又没有什么。
主公!你别听他的!魏续急急的在吕布耳边说道,他就是想要骗我们,杀了我们!大伙儿都在干什么?拿起刀,拿起来!
可是周边的兵卒都没有动,如同像是在风沙里面的石头。
主公!曹校尉!马军侯!二愣子!魏续慌乱的叫着,然后茫然的看着,都怎么了,都怎么了?!
魏续朝着斐潜那边望了一眼,然后看见许褚和太史慈立在斐潜左右两侧,正在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顿时不由得下意识的死死的拽紧了马缰绳。
战马收到了惊吓,人立而起,恢恢叫了两声。
周边的战马下意识的让开了一些空间。
魏续的马蹄落下,他觉得似乎有一把战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冰冷的刀锋刺骨冰寒,他不想死!怎么都不想死!可是现在他最大的依靠,最后的屏障似乎已经消失了。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