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却迟迟没有落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战友们保护了起来,而那名高大的鄯善人,则是睁着大眼,倒在了不远之处的地面上,身上有两三根的弩矢,深深的扎入他的体内,血色晕染而开。
高大的鄯善人似乎是死不瞑目的样子,扭曲的面容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怒视着李隆,控诉着李隆不讲武德…
李隆嘿嘿笑着,然后发现自己不仅是嗓子沙哑,连笑声都发不出来,而且四肢酸麻,尤其是那条伤腿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一样,连动一下都动不了。
撑住!头儿!一旁的兵卒急切的叫着,帮李隆死命的按着伤口,试图止血,城门拿下来了!我们的人正在入城!医师!医师!这里!这里!我们头儿重伤…
听到已经拿下了城门,并且后续兵卒也跟上来的李隆,便是完全松懈下来,混混沉沉之间似乎有人跑到了身边。
头上伤不重,别捂着咧…拟个碎皮!介伤口怎么能用力按呐?穿透伤!你上口子按了,下口子呐?要绑腿上头止血!起开起开!么死都给泥个碎娃搞死咧!愣着干啥,快脱他衣裳啊!
李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随着鄯善城门争夺战落下帷幕,大批的骠骑兵卒进入城中,控制了主要街道之后,太史慈也随着兵卒,进入了扜泥王城之中。
扜泥城中原本的旧秩序失去了。
新秩序还暂时没有确立起来…
在这新旧秩序交替的间隙,有人惶恐,有人痛苦,有人奋起抗争战到最后一刻,有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朝着骠骑军发动自杀式的攻击,但同样的,也有人麻木,有人茫然,有人朝着第一次踏足鄯善王城的骠骑兵卒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在骠骑兵卒没有管制到的巷子里,里坊的阴影之处,人性的卑劣面肆无忌惮的在张牙舞爪。在作恶的人当中,大部分是在鄯善城中避难,应了招募而来的色目人雇佣兵,当然也有一些原本是鄯善国的守军。
这些鄯善人脱下代表了鄯善国身份的盔甲,随手就扔在了地上,就像是丢弃了鄯善国的荣耀,舍弃了原本的秩序,跟在其他人后面,或是仗着自己对于扜泥城内更熟悉,劫掠商铺和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