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还有一线生机,留下,就基本上只有死亡了。
赵俨坐在了乐进身边,仰头望天。
山梁挡住了视线,只能看见灰暗阴沉的天空。
在我家乡,没有这么多的山…赵俨微笑着,声音清淡,周边都是田…现在这个时节,应该有很多农夫在准备春耕了吧…可是如果国家不能安定,百姓又怎么能安心耕作呢?昔日董贼二月屠阳城,载头颅归洛,称攻贼大获,河洛百姓闻之鼓舞…呵呵…武夫治国,便是如是…后来,我听闻主公迎天子,在颍川治理水利,开荒耕作,我就知道我应该做一些什么了…
乐进默然。
我没去过关中,关中有多么好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当年西凉人砍杀颍川人的时候,没有半点的留手!现在说什么凉雍豫冀是一家,那么当年砍杀阳城之人,将那些无辜百姓谎称贼人的时候,又何尝想过都是一家人?!
赵俨声音很平,就像是愤怒已经凝结成为了墨迹,烙印在心头。
骠骑很强,确实,但是他想要改变祖宗之法,这就是罪!我何尝不知道祖宗定下来的这些规矩已经有些过时了,但是应该徐徐而改之,不应该如同骠骑一般全数推翻!这是大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善举的大恶!
人心贪欲是永无止境的,今日给了一瓢,明日就想要一升,又日得了一升,便是想要一石,不得则不喜,就连早些时日得了一瓢一升之恩也尽数皆忘!骠骑施恩于无知百姓,便是助长了这些人的贪欲!董贼当年西凉兵鼓噪要钱粮兵饷,没有了怎么办?现在骠骑在关中重金养兵,但是如果扩展到天下呢?将所有大汉收入都去养兵么?那百姓呢?待这些兵卒欲壑难填之时,便是阳城之难重现!
是当年先秦始皇帝威武,还是当下骠骑威武?是大汉开国高祖厉害,还是如今骠骑厉害?当年高祖一统天下,何尝不知道天下各个郡县都有各个郡县的问题?即便是强秦,各地差异又岂能从一而论之?高祖雄才大略,以黄老定天下,各地郡县方安。
试想,豫州之人不知冀州之所急,以豫州治冀州,可乎?更何况天下之大,何奇不有?骠骑企图以关中之法而法天下,谬之甚也。
今有难,俨一介书生,惜武艺平平,不得以克强敌…赵俨转头看着乐进,将来欲战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