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来,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去接受。
我们不过就是一丘八!哪管得了这么多!你我就是依命行事就是,无须多想,也不必多想!
有怀疑和思考的人,当然也有不愿意去怀疑去思考的人。
到时候若是引来了骠骑大队人马,你我又怎么办?!难不成要在此地,无凭无靠,无险可守之地死战么?车阵又有什么用,他们可是有五行雷!
怎么,你怕死么?
哈哈,怕死?你自己看看,这一路来,我们死了多少人?我们不怕死,怕的是死了白死!
丞相…丞相不会不管我们的…
呵,谁知道?
兵卒护卫议论之声,也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刘柱和扈质耳边。
若是在之前,刘柱和扈质也少不得会出声喝止这些杂乱的声响,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制止的行动,就像是没听见一般。
某记得…丞相之前有歌曰,「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刘柱幽幽而叹道,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扈质闻言,猛地转头盯着刘柱,瞪圆了眼,嘴唇微动,却没有说话。
刘柱像是根本没察觉扈质的神情,依旧缓缓的说道:昔日逢董贼为祸,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而袁绍虎视四州,强盛莫敌。丞相运筹帷幄,转战南北,匡扶汉室,迎天子于许。某甚敬佩之,故散尽家财,募勇而投之。
扈质吸了一口气,蠕动了一下嘴唇,你…
刘柱笑了笑,抬头望着灰色的苍穹,天下啊…胸怀天下啊…哈哈,哈哈…
扈质无以应,只是回头而望。
那原本鲜艳的红底黑字的大汉旗帜,似乎也黯淡了下来。
运城盆地之北,峨嵋岭之上,一队彪悍人马,正在风中俯视着运城盆地之中的风云变化。
这一队剽悍人马都是精锐骑兵装束,战袍火红,盔甲漆黑,宛如铁与血的交融,火和雷的碰撞。
旌旗招展,三色战旗高高的在风中飘扬。
战马整齐的在土塬上排列而开,似乎随时都可以奔腾而下,将挡在他们前面的一切都践踏于马蹄之下。
当先一名将领,正在马背上,眺望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