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来算,从襄阳库房里面拉,无需像普通人家还要等砍伐的木头干透才用,都是成型好料子,可以直接上架了,方便了许多。
斐潜对于建筑行业也不是很懂,就索性全盘扔给了黄大匠去操作,每天和福叔过来了基本上也不去指手画脚干扰黄大匠的工作,而是自己一个人找个僻静的地方思索庞德公一番话。
斐潜没急着再去拜访庞德公,自己都还没想清楚,去了也没多少帮助还会被认为心思浮躁。上次庞德公见面的时候还特意点醒了一次,所以斐潜觉得自己也需要先调整好了再去也不迟。
今日到了工地,和黄大匠打过招呼,斐潜就自己寻了一个地方,将马车挽具解开,让福叔带着马匹去找些水草,而自己就在溪水边找了一个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溪水潺潺,奔腾不息,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十分的惬意。
而在斐潜内心中,这几天却翻腾不已难以平静。
庞德公前几日说的这个“道”字,斐潜这几天不断琢磨,发现这一点或许就是汉代之人和后世之人的一个极大的差异点。
若是按照纯粹掌握了一般性知识的人数来说的话,自然是后世接受教育的层面更广泛,人数更多,但是若是按照这个“道”来衡量的话,说不定汉代有自己的“道”的人反倒是比后世更多也不好说。
斐潜回想起后世一生的经历,几乎都没有真正形成自己的“道”。
幼儿期或许经常被大人逗着说一些长大了要成为这个家那个家的豪言壮语,但是那都是仿佛如同开玩笑一样,纯粹逗个乐而已,大人都不会当真,更何况还是懵懂的幼儿了。
再大一些,上了小学,中学,还有几人会想起自己的幼儿时期的梦想?或许有些,但是绝大多数都在红旗之下被灌输成为了某某接班人,为了某某事业奋斗终身…
然后上大学,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至少在大学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可是斐潜在回忆里仔细搜寻,就算是大学哲学课老师也是天天按本宣科,根本不提这个原本是人生中最大的动力源,更何况其他课程的老师了…
而自己在大学干得最多的事情是什么?
然后呢,到了社会,找的工作与自己专业根本不在一条道上,自己也对工作没有什么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