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了。他还真没有想到斐潜会这么的直接,还以为斐潜多少也会像他之前所遇到的其他汉人一样,死撑着面子。
“斐上郡,这一次的壳可是要被敲碎喽…”
斐潜一笑,拿了两个杯子,并排的放到了一起,然后都倒上了酒,示意於扶罗自己选一个。
於扶罗看着斐潜的动作,越来越感兴趣。
因为斐潜这样的动作一个是示意两个人平等,二就是在说明这个酒没有什么问题,第三也是有一些表示并不是很在意平阳之事的意思…
但是能用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举措表示含义的汉人,於扶罗这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像斐潜之前送来的刀一样。
看似简单,实际上蕴含的意思很多。
於扶罗却并没有在做出任何的选择,而是仰头望天,说道:“雨停了,天晴了,而且看这个天气,这几天都不会下雨了!斐上郡…”
谈判最忌讳的就是跟着别人的节奏走,斐潜不由得紧紧的捏了酒壶一下,没想到於扶罗若是放到后世去,未必会比什么职业的商务代表差多少。
“我在雒阳的时候,调取过你们匈人的历史记载,纵观先前三四百年…”斐潜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单于愿意听听我是怎么看你们匈人的这段历史么?”
於扶罗低下了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斐潜,眼神深邃,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咬着牙,嘣出了两个字:“请讲。”
“匈人起于义渠单于,盛于冒顿单于,然后在军臣单于的手中达到了巅峰,控弦之士多达百万,疆土纵横大漠南北,整个的北方,甚至更深远的极北地区,都是匈人的地盘…”
斐潜随手沾了些酒水,就在桌案之上画了起来。
於扶罗的目光跟随着斐潜的手指头,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但是,军臣单于太过于骄傲了,认为天下就没有比他更强悍的,他故意要挟汉天子和亲,然后又凌辱折磨汉天子送去的小公主,最终我们汉人忍无可忍…”
斐潜伸手一抹,将方才画的极大的一块匈奴盛况的地图全数在桌案之上抹去,“…然后,就是这样了…”
於扶罗微微侧了一点头,扭开了正面,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脸上腮边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