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回到了平阳。
待到了平阳府衙厅堂,分宾主落座。
“卫公雅量著时,河东国士,北人冠冕,今日蒙承德泽,潜实荣幸之至。”斐潜一面说一些客套的话语,一面请茶。
“谬赞,谬赞,实不敢当。”卫望拂过三缕长须,仰头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斐中郎功勋卓显,保靖复土,上辅君王,下安黎民,兼有班定远之志,实令吾等乡野之人敬佩不已。”
班定远?
这是准备给我戴高帽还是准备给我定性质?
斐潜拱手说道:“潜何德与定远侯相比,亦不敢言功,仅看北地汉家桑梓无存,腥膻便染,尽一份心力尔。”
卫望正容而道:“斐中郎莫过谦矣。上郡沦陷已久,地毁禾残,伦失理罔,人殆家亡,斐中郎雄俊之姿,雅容之怀,纵横捭阖,驱义兵,解吊悬,救水火,功于社稷,德于百姓,纵观河洛青年才俊,斐中郎当世翘楚也!”
话虽然很好听,但是对于斐潜来说,这样的程度,嗯,怎么说呢…感觉就跟后世那些营销人员进门之后就是从头到尾一阵猛夸,就连放个屁都能说啊呀,竟然有丝竹般的声音,像德芙一般顺滑…
斐潜斜斜的朝上拱拱手,表示对于道:“此乃天子圣明,将士用命,潜微末之才,恰逢其会,不敢贪功也!卫公过誉,过誉。”谁知道现在这个卫望到底是作何打算,要是自己得意洋洋的承认下来,说不定一转头,就变成了居功自傲,狂妄无人了。
“啊…斐中郎,真是…谦逊过人,品行无双啊…”卫望见斐潜不以功劳自居,也不吃奉承,心中也不由得心念徒转,借着喝茶的功夫再次多看了斐潜几眼。原来以为斐潜多少还是年轻人,心气多傲,多加奉承一下,纵然不至于得意忘形,也难免会因此露出一些破绽,却没有想到斐潜沉稳得竟然像一个陈年的老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