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实悟鞠躬道。
“非常对不起,我失礼了。”
但她起身却是一个凶狠的眼神,瞪得实悟打了个激灵。
实悟不是不懂恩威并施这套,但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斯波义银和颜悦色陪她演了半天,到了这份上再不开口,可就真是不给面子,活该挨刀。
她叹息一声,说道。
“御台所在上,这次攻入神保旧领的不只是我越中一向宗,还有加贺一向宗。”
“什么!”
义银瞳孔一缩,面色肃然。
“我与北陆道一向宗井水不犯河水,两国一向宗联手来犯,匪夷所思啊。”
实悟看看在坐的能登诸姬,对斯波义银也是无语。
加贺一向宗正在攻略能登国,您这里坐满了能登各家的首领与继承人,还好意思说匪夷所思?您就是没什么坏心思的小白兔咯?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奉承道。
“加贺那些尼官信众狂热无礼,胜兴寺也不愿意与她们多来往。
这次联合出兵,是新来的总大将下间赖照牵头,开春去了金泽的尾山御坊,与加贺总大将七里赖周谈妥此事。
我等地方尼官只有听令的份,也是没有办法。”
义银点点头,眯着眼睛想心事。
说越中这些地方尼官纯善无辜,义银是不信的,越中一向一揆从来不是善茬。
但实悟有一句话应该是真心的。两国总大将的决断,这些地方尼官不一定乐意服从。
本愿寺八代法主莲如上人革新教务,随后数代法主完善了坊官制度。一向宗的组织力比起一般宗派厉害许多,但也留下了不少隐患。
石山本愿寺与地方寺院一直有矛盾存在。坊官制度是由石山派遣坊官去地方,对各地一向一揆拥有指挥权。
但一向宗基层的组织,讲,却是控制在地方寺院手中。一寺至少一讲,大寺有四五讲,这些讲在寺院中集会,由主持与坊主掌控。
一向宗底层的三股势力,其一尼兵团,其二一揆众,其三信众。
尼兵团是寺院养着看家护院的武装力量,一揆众是地侍,野武士等武家投效过来,多半心有所图。